房内众人还以为楚葳蕤在与两位姑娘聊天,听见大喝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秋实说:“小姐之前是不是交代过,‘林荣’是姑爷的化名?”
沈濯箭步冲到门口。
楚葳蕤听见脚步声回头,似乎看见沈濯顿了顿。
她还在思考自己是否看错了,沈濯在她耳边说:“别用罗家的身份。”
这是为何?
汤老板见包间里是两个锦衣华服的翩翩公子,自以为袁三娘她们不愿陪自己是因为自己样貌丑陋,又添了几分怒意。
“她们已经出这扇门,这轮待客便是结束了。如今你二人强留,怕是不妥吧。”
管事的在后面不阻止,两位姑娘露出怯意,楚葳蕤料定眼前这个倭瓜不是什么好东西,分毫不让:“两位姑娘陪了我们半晌,要去更衣,总不能留在房内吧。”
“瞎扯,更衣带着琵琶作甚?”
楚葳蕤想也不想,“吃饭的家伙事儿,自然得贴身带着。万一姑娘回来见着琵琶坏了,难不成你给赔?”
“歪理!”
楚葳蕤看向沈濯,音量大得足够在场所有人听见:“他辩不过我。”
“好了。”沈濯轻声安抚,右手搭在楚葳蕤肩头,是保护的姿势。
他对踟蹰的二人说:“两位姑娘便去更衣吧。一炷香后,仍在此处静候二位。”
袁三娘和齐二娘如蒙大赦,福了福便要下楼。
“等等。”楚葳蕤指着围观的冬青,“跟着二位姑娘,莫让不三不四的人欺负了她们。”
这句指桑骂槐太过明显,沈濯有意调解气氛,楚葳蕤下一句已经说出口了。
“这位大叔,若实在寂寞难耐,找那些挂着彩灯红绸的去。”
“你!”汤老板上前一步,几乎想要撸袖子动手。
瞬息之间,沈濯眼中涌现出杀意,一动不动盯着汤老板。
汤老板走南闯北磨炼出的警觉让他意识到对方不好惹,“呸”了一声终是走了。
管事解释,这汤老板觉得风月花船脏,就爱跑到他们这些清雅之地,名为听曲,实则强行动手动脚。说完忙不迭道谢,记得这富贵小公子喜欢桃花酿,又送了他们一坛。
沈濯:……
楚葳蕤替人出头讲了一通话,口干舌燥,等待袁三娘和齐二娘的时候,将先前那瓶桃花酿喝了个干净。
她觉得有些困倦,趴在桌上嘟囔:“沈濯,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倭瓜啊。”
沈濯没听清,半蹲在地上,侧耳问:“你说什么?”
半天没听到回答,沈濯转头看她。
只见楚葳蕤双颊通红,大概是酒劲儿上来了。
她艰难地掀起眼皮,眼神迷离,醉酒的昏沉被她理解成困意。
她努力从趴着的姿势坐起来,有些委屈地说:“我好困啊,我们回家睡觉吧。”
说完重心不稳,朝沈濯的方向栽倒。
若沈濯站着,定能稳稳接住她;可沈濯单膝蹲了一会儿,支撑不住。
重压之下,沈濯歪倒在地上,楚葳蕤倒在他怀里,散着热气的脑袋还在他胸前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