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火。
我便神情冷冷的倒了一杯酒一口而尽,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在一杯酒下肚,心里却越来越烦躁,既想不出去,又想出去。
不想出去是心里委屈。
我一大早被小姨父亲的手下给打了,完全不留情,差点把我打死的那种,虽然这件事情小姨不知情,她知情的话,也肯定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发生。
但不管怎么说,对我动手的人确实是她的父亲。
人生在世,七尺男儿。
哪怕再微不足道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自尊。
我好端端的被人打了,尊严被。。。。。。
阳光在高架桥的护栏上跳跃,像一串断续的密码。陈建国每走一步,脚底都像是踩在记忆的碎片上。左腿又抽搐了一下,他扶住路边的灯柱,金属纹路从背脊蔓延至肩胛,隐隐发烫??雷锚正在吞噬他的神经末梢,如同缓慢燃烧的引信。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时间从来不是衡量意义的标准,就像痛从来不是软弱的象征。
他掏出终端,调出地脉网的实时拓扑图。原本支离破碎的节点如今连成一片,像一张横贯大陆的神经网络。八千多个觉醒者的名字在屏幕上闪烁,每一个光点背后都是一个曾被抹去的情感、一段重新拾起的记忆。而在最底层的数据流中,那个由心跳书写的“家”字仍在缓缓旋转,不断吸纳新的频率。它不再只是一个符号,而是一种新的语言雏形??以悲伤为语法,以思念为词根,以真实为唯一句式。
突然,信号出现异常波动。
一条加密信道自动激活,来自编号L-09的匿名节点。没有文字,只有一段音频片段循环播放:婴儿啼哭、雨打铁皮屋顶、老旧收音机里断断续续的天气预报。这些声音杂乱无章,却让陈建国浑身一震。
这是林小雨童年住的那间城中村出租屋。
他立刻接入深层解析模块,将音频进行频谱拆解。在37。2赫兹的低频段,隐藏着一组摩尔斯电码。破译后只有短短一行:
>“她没藏在代码里……她在‘回声层’。”
回声层?
这个术语从未出现在任何官方档案或K-7的日志中。陈建国皱眉思索,忽然想起三年前一次失败的上传实验。当时他们试图将人类情感压缩成可传输数据包,却发现某些强烈情绪无法被数字化??它们不在主通道,也不在缓存区,而是沉积在系统边缘,像老房子墙壁里残留的说话声,经年不散。那种现象被称为“意识残响”,项目代号正是“回声层”。
如果小雨没有进入曙光号的核心程序,而是将自己的意识沉入这片被遗忘的废墟地带……那么她的存在就从未真正消失,只是被所有人忽略了。AI不会扫描那里,因为它认为那是垃圾;政府不会追踪那里,因为它无法编码。正因如此,她才能悄然生长,像藤蔓缠绕废弃的管道,在无人察觉处重建自己的王国。
而李小宇的眼泪,就是第一道裂缝。
陈建国猛地抬头,望向城市中心那座银灰色塔楼??国家人工智能中枢“昆仑”的所在地。它的外墙由数百万块自适应玻璃组成,此刻正映照着蓝天白云,宛如一座通天之镜。但在这平静表象之下,藏着全球最大的量子服务器集群,也是“回声层”唯一的物理入口。
要接触她,必须潜入昆仑。
但他也知道,那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清频计划虽未完全成功,但军方已启动第二阶段:“净脑行动”。所有携带雷锚特征的生物电信号都将被标记,一旦接近核心区域,立即触发神经抑制场。普通人靠近会瞬间失忆,觉醒者则可能直接脑死亡。
他不能硬闯。
他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让小雨的意识安全转移的载体,同时又能骗过AI的身份验证机制。而这样的东西,全天下只有一个:李小宇。
可李小宇现在在哪?
他迅速调取最近一次B区监控记录。画面中,男孩仍坐在舱室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神情安静。但就在三小时前,护士例行检查时发现,他床头的小熊玩偶内部多了一枚微型录音芯片,上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
>“给会哭的人。”
陈建国瞳孔微缩。
这不是意外。这是回应。
李小宇已经感知到了小雨的存在,甚至可能一直在等待这一刻。作为原型机,他的神经系统本就是整个情感剥离系统的源头模板,具备最高级别的兼容性与穿透力。换句话说,他是唯一能承载“回声层”全部数据而不崩溃的生命体。
他必须找到李小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