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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七章 兜不住了（第2页）

“今天我们不只是输出技术，”她在视频会议中笑着说，“我们在输出希望的标准。”

林晚则迎来了职业生涯的新挑战。一名先天性青光眼患儿术后反复眼压升高，常规治疗无效。她查阅文献，大胆尝试结合基因检测与靶向药物缓释技术，设计个性化治疗方案。三个月后，患儿眼压终于稳定，视野恶化趋势停止。

评审专家感慨：“这是精准眼科的真正实践??不是按教科书治病，而是为独一无二的生命定制光明。”

年终总结会上，张凡展示了一组震撼人心的数据图谱：过去一年，全国儿童青少年总体近视率同比下降1。8个百分点，首次实现负增长；偏远地区致盲性眼病发现时间平均提前两年；基层医疗机构眼健康服务能力达标率提升至79%。

“这不是奇迹。”他说，“这是无数个清晨出发的筛查车，是每一个坚持复查的患者，是每一份愿意相信并行动的勇气，堆叠而成的结果。”

散会后，闫晓玉交给他一份特殊档案??一位曾拒绝手术的独居老人，在社区医生连续六个月入户随访后，终于同意接受白内障复明术。术后第一天，老人颤巍巍写下一封信：

>“医生：

>

>我看见菜市场西红柿红得像火，看见孙子额头上的汗珠闪闪发亮，看见自己手背上几十年没注意过的老年斑。我想哭，又想笑。

>

>原来活着，真的可以这么清晰。

>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你们非要劝我做手术。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不是想治好我的眼睛，是想让我重新活一遍。”

张凡将信复印十份，贴在不同科室的公告栏里。每一张下面，都渐渐被人贴上了便签：

“我也想让他重新活一遍。”??心内科护士

“这样的信，值得我们跑一万公里。”??筛查车队队长

“请让我加入下一批驻点医师。”??住院医师李婷

新年伊始，国务院召开专题会议，宣布将“全域健康感知网络”升级为国家战略基础设施，写入“十四五”卫生健康发展规划。同时成立“国民视觉健康促进中心”，由张凡担任首任主任。

任命下达当天，他没有庆祝，而是驱车前往郊区福利院。那里收养着三十多名因各种原因失明的孤儿。他带来最新研发的触觉可视化地图，让孩子们用手“阅读”世界??凸起的线条代表山脉，凹陷的沟壑象征河流，小小的圆点标记城市。

一个五岁盲童摸着北京的位置，突然抬头问：“张爸爸，长安街真的有那么宽吗？”

“比你还长呢。”张凡蹲下身，牵起他的手，“等你再长大一点，我带你去看看。”

回程途中，车载广播播报一则新闻：教育部正式将“每日户外两小时”纳入中小学生综合素质评价体系，不得以任何理由挤占。体育课地位空前提高，多地试点“光影课堂”，利用自然光调控教学节奏。

张凡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阳光斑驳洒落，如同流动的星河。他想起阿依努尔寄来的那幅画??《我想照亮你》。萤火虫虽小，却敢于刺破黑暗；医者亦然，纵使力量有限，只要不停前行，终能汇聚成炬。

手机响起，是王小梅的信息：“张医生，我们班新来了一个戴眼镜的转学生，她说她以前以为天空是灰的。我告诉她，你可以去看花，去追蝴蝶，去读诗??因为有人曾经也为我擦亮过这个世界。”

他微微一笑，回复道：“那你也要成为那个人。”

风依旧吹着，雪已化尽。新的筛查任务即将开始，目的地是西北戈壁深处的一个牧民定居点。那里没有信号塔，没有常驻医生，只有漫天黄沙和一群渴望看清远方的孩子。

张凡收拾行装，将最新的便携OCT仪装入防震箱，又特意多带了几副备用镜框。出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萤火?望站”的穹顶??那上面仍闪烁着千万条实时传回的数据流，像星辰般静静流转。

他知道，这条路依然漫长。

但他也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人看不见，

他们的脚步，就永远不会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