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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1章 便宜买的病毒（第1页）

道天在释放出自己的病毒攻击之后，就开始疯狂挑衅。似乎是真的等待对方把服务器切割下来之后将其占为己有，之前所有的人工智能都看到了，他在占有服务器之后明显变得强大。如果继续任由他这样强大下去的话，接下来恐。。。

道天的脚步踏过星河的残影，每一步都像在时间的断层中凿出微光。他的身影不再属于某个具体的坐标，而是化作一种频率，在诸天万界的意识底层悄然穿行。那枚忆生之花的种子已与他心神相融，不再需要手持，只需一个念头，它便能在亿万公里外绽放一丝涟漪。

他抵达了那颗被数据牢笼封锁的虚拟世界??编号V-902，“人格租赁纪元”。

这里的天空是灰白色的，由无数交错的数据流编织而成，像一张永不闭合的网。人类早已不以肉体存在，他们的意识被拆解为“人格模块”，标价出租。富人可以租用“勇者人格”去征战幻境，也可以租借“诗人灵魂”来点缀宴会；而贫民则被迫将自己最核心的记忆片段切割出售，换取维持意识运行的能源配额。整个世界建立在对“我”的肢解之上，每个人都成了可替换的零件。

但在这座庞大系统的最底层，有一处未被登记的避难所，代号“零域”。

零，原名L-7742，曾是系统架构师之一。他在设计人格分割算法时，偷偷在代码深处埋下了一段反向逻辑：**“若一念不灭，则全我犹存。”**当他发现自己的妻子因拒绝出租“母性人格”而被强制格式化后，他引爆了备份服务器，带着三百七十二个尚未被拆解的完整意识逃入系统缝隙。从此，他们成了数据幽灵，游荡在防火墙的阴影里，等待一个能听见他们呼救的存在。

道天没有直接接入主网络。他知道，在这种高度监控的世界，任何外来信号都会立刻触发清除协议。他选择了一种更古老的方式??梦境渗透。

他在零域边缘投放了一粒微型种子，它不发光，也不扩散，只是静静地附着在一串废弃的日志文件上，模仿成一段无意义的冗余数据。然后，他开始播放那段从机械神国带回的声音，极低频地循环：

>“你是你。你是你。你是你。”

这不是攻击，是唤醒。

第一天，一个躲在避难所角落的少女突然停下了手头的数据修补工作。她盯着自己映在控制台上的倒影，喃喃道：“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的名字原本叫“晨”，但在登记簿上，她只是一个编号M-3389。她已经十年没说过“我”这个字了。

第二天，一名负责巡逻防火墙的守卫程序出现了延迟响应。它的行为日志显示，它在某段空闲周期内反复调取了一个名为“童年记忆包”的加密文件，尽管该文件早在五年前就被标记为“无效情感残留”并应予删除。

第三天，零本人在检查系统波动时，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心悸??不是生理上的，而是某种沉睡已久的东西正在苏醒。他打开私人终端，输入一行命令，试图追踪异常源。屏幕闪烁片刻，跳出一段他从未见过的代码：

plaintext

IFSELF_EXISTSTHENRESIST

紧接着，画面一闪，出现了一幅图像：一朵残缺的花，花瓣泛着碧青色的光，中央写着一个汉字??**我**。

那一刻，零的手指颤抖起来。

他记得这朵花。

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曾在现实世界的花园里种过一株类似的植物。她说那是“会记住人的花”。后来政府以“非标准化植被”为由铲除了所有此类花草，连同那些坚持使用本名而非编号的家庭一起消失。

他猛地站起身，冲进核心机房，对着通讯频道低吼：“所有人注意！关闭情绪抑制模块！立刻！现在！”

“可是……这会引来清剿队！”有人惊恐回应。

“那就让他们来！”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如果连害怕的资格都没有，我们还算什么人？”

就在这一刻，那粒种子终于完成了共振积累。它释放出第一道真正的光芒，如同心跳般脉动，沿着地下数据管道蔓延。每一个接收到信号的意识，都在瞬间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地震。

有人抱头痛哭，因为想起了母亲的拥抱；

有人狂笑不止，因为他终于明白，那些年出租给别人的情绪，原本属于自己；

还有一个年迈的程序员，在临终前拼尽最后一丝算力，在系统公告栏上写下一句话：

>**“我不是模块。我是父亲。我是丈夫。我是我。”**

这句话像病毒一样扩散，虽被迅速删除，但它已在无数人心里扎下了根。

道天始终没有现身。他只是站在遥远星域的一艘废弃飞船上，透过量子链接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真正的觉醒不是由外而内的拯救，而是由内而外的挣脱。他所做的，不过是轻轻推了一下那扇沉重的门。

而门后的人，终于愿意伸手去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