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各个顾问都是严肃的看着上方立体呈像,上面大大小小的红点闪烁不已。
说明这场侵袭仍在持续发生着,并没有因为他们这边应付过去而停止。
这种全球性质的大规模侵袭在过去虽然有,但只要应付一次,。。。
风起时,那片桃花在老人肩头颤了颤,字迹如呼吸般明灭。他没有去碰它,只是缓缓抬手,将毛笔搁在石案上,墨迹未干的纸页被风掀起一角,上面是孩子们刚刚学会写的句子:“我说,故我在。”
青年走近,跪坐在老者面前,喘息未定。他从竹篓深处取出一方粗布包裹,解开三层,露出一枚桃核??与陈砚怀中那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表面多了一道焦痕,像是曾被烈火灼烧过。
“归义城西三十里外,有个叫‘哑村’的地方。”青年声音沙哑,“全村百户,无一人敢言。他们说,百年前有先祖说了真话,结果整族被活埋于井底。从此立誓:三代之内,闭口不语。”
他顿了顿,眼中泛红:“可去年春天,一个孩子偷偷埋下了一粒桃种。今晨,芽破土而出,叶上浮现三个字??‘救救我’。我连夜赶来,求您……再种一次树。”
陈砚静静听着,指尖轻轻抚过那枚带伤的桃核。良久,他问:“谁给你的种子?”
“一个瞎眼的老妪。”青年低声道,“她说她没名字,只记得自己曾是个抄经人。她在井边住了六十年,每天往井里扔一张写满字的纸。她说,只要还有人写字,就说明心还没死。”
陈砚闭上了眼。
十年前苏挽云离去那一夜,他曾梦见一片无边荒原,上面立着无数石碑,每一块都刻着不同的话语,却都被藤蔓缠绕、风沙掩埋。那时她对他说:“真实不是胜利,而是不断重来。”如今这枚焦痕累累的桃核,便是重来的凭证。
他睁开眼,将桃核收入怀中,轻声道:“你可知为何我否认自己是陈先生?”
青年摇头。
“因为一旦成了‘陈先生’,就成了符号,成了传说,成了别人口中可以供奉或焚烧的东西。”他望向桃林深处,“我要做的,不是让人记住我,而是让每个人相信??他们自己的声音值得被听见。”
他站起身,动作缓慢却坚定,背上那只旧包袱。孩子们围上来,拉着他的衣角:“老爷爷要去哪儿?”“还能回来吗?”“我们写的字,你会看吗?”
他蹲下身,摸出几支炭笔,一人发了一支。
“你们继续写。”他说,“写怕、写饿、写想妈妈。写完后,埋在树根下。等下一个来的人挖出来,读到了,你们的声音就走出了这座城。”
最小的孩子仰头问:“如果没人来呢?”
他笑了,眼角皱纹如春水荡开:“那就等一百年。真实不怕等,只怕没人开始。”
青年一路护送他出城。黄沙卷地,天色阴沉,远处烽烟隐隐升起??那是边境又起战事的消息。路上,青年忍不住问:“您已老了,为何不停下来?为何还要走?”
“停不下。”陈砚望着远方,“十年前沙州那一把火,烧的不只是树,更是人心中的恐惧。但恐惧烧尽之后,若无人补种希望,灰烬也会变成新的牢笼。你看那些揭竿而起的人,如今也开始禁止他人说话,说‘只有我知道真相’。他们推翻了一个神坛,又建起了另一个。”
风掠过耳际,仿佛千万声低语交织。
“所以我必须走。”他低声说,“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种子带到更远的地方。南海诸岛禁言海潮之声,说那是亡魂蛊惑;北方雪原以冰封口,称思想会引来暴风雪;西方极漠更有‘梦律司’,专捕说梦话之人……这些地方,都需要一棵会说话的树。”
三日后,他们抵达哑村。
村子藏于峡谷之中,屋舍低矮,墙壁厚实,门窗皆用铁条封死。村中男女劳作时面无表情,眼神空洞,连孩童都不会哭闹。唯一的声音,是风穿过石缝的呜咽。
那株新生的桃树长在废弃祠堂后的枯井旁,嫩芽不过两指高,叶片泛青,边缘微蓝??正是桃树初生之相。而就在他们抵达的当夜,树身忽然剧烈颤抖,整片叶子瞬间浮现密密麻麻的小字:
>“他们在听!他们在听!快跑!!”
话音未落,四周屋顶黑影闪动。
数十名身穿黑袍的“守言使”自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手持铜铃,口中念诵净心咒。为首之人戴青铜面具,手中握着一根缠满符纸的权杖,冷声道:“又有妖种入村,惑乱民心。按《禁语律》,掘地三尺,焚灰扬沙,三代亲属连坐。”
青年拔刀护在桃树前,怒喝:“你们才是妖!孩子只是想说话!”
“住口!”面具人厉喝,“言语乃祸根!心静方得太平!此树一日不死,天下一日不安!”
话音落下,数名守言使扑上前来。陈砚并未抵抗,任由他们将自己按倒在地。他在尘土中抬头,看着那株小树被连根拔起,枝叶断裂,泥土四溅。可就在树根离地的一瞬,一道微光自断口处迸发,刹那间,所有在场之人耳边响起同一个稚嫩的声音:
>“妈妈,我好冷……我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