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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两个大伯八千八（第1页）

方彻终于发现了东方三三是怎么打人的。

用自己的屁股发现的。

而且是下令。

“转过身！”

“趴在凳子上！”

随后就是一个专门用来掸尘土的掸子带着风声落在了屁股上。

还。。。

北境极渊，万年不化的寒冰之下，时间仿佛凝固。唯有那一丝波动，如心跳般缓慢而坚定地扩散开来，穿透层层冻土与岩脉，像是某种古老意志在沉睡中翻身。那块完整的幽冥令静静卧于玄冰核心，血字浮现的刹那，整片极渊的地气骤然紊乱，冰层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似有无数亡魂在梦中呢喃。

“第九次轮回……”

声音并非出自任何生灵之口，而是自天地共鸣中浮现，如同命运本身在低语。幽冥令表面裂开一道细纹，一缕黑雾渗出，却不张扬，反而如蛛丝般悄然蔓延，缠绕上四周早已石化千年的尸骨。那些曾是初代幽冥主宰亲卫的骸骨，眼窝中忽然亮起微弱的赤光，随即又熄灭，仿佛只是短暂苏醒的残念。

与此同时，东荒逆命阵旧址。

林小凡站在雪原中央，君印在他掌心缓缓旋转，映照出他苍白却平静的脸。少女立于身后三步之外，不敢再靠近??她能感觉到，此刻的林小凡，正与某种超越肉身的存在进行着无声对话。他的呼吸极轻，几乎与风同频，眉心那道因守心焰受损而黯淡的星痕，竟开始微微闪烁。

“你听见了吗？”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穿透了寂静的雪野。

少女摇头：“什么？”

“不是耳朵能听的东西。”他仰头望向天穹，“是‘愿’的回响。七日前我燃魂照夜，万民共念汇聚成光，镇压了伪君，封死了幽冥裂缝。可那光芒散去之后，留下的不只是安宁……还有恐惧、怀疑、怨怼。”

他顿了顿，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有人开始问：为何非得牺牲一人来换太平？若长夜君主注定要一次次赴死，我们还要这样的守护吗？这些念头，本无对错，但它们……正在被收集。”

少女心头一震：“你是说，新的‘渊誓者’已在觉醒？”

“不止是渊誓者。”林小凡闭上眼，“是‘黑夜’本身，在借人心重生。它不再需要一个具体的君主来执掌，它只需要……持续存在的理由。只要世间还有一人觉得‘光明不过是强者的谎言’，黑暗就有根可扎。”

话音未落，君印突然剧烈震颤，一道虚影自其上投射而出??那是南疆某座村落的景象：一名老妇跪在祠堂前，手中紧握一块刻有“守光”二字的木牌，泪流满面。

“我的儿子死在西漠战场……他说他是自愿的，为了守护家园。可谁给了他选择？谁让他非得去送死？”老妇嘶声哭喊，“林小凡！你点燃了火，却烧尽了我们的孩子！”

画面一闪，又是一幕：东海渔村中，几位渔民围坐在篝火旁，低声议论。

“听说北境传来消息，极渊异动，寒潮提前三个月南下。这是报应啊……动了幽冥根基，天地必反噬。”

“长夜君主？我看他是惹祸的根源！若没有他强行封印，或许我们还能和幽冥达成契约，换取风调雨顺……”

“嘘！这话莫要说出口，小心‘守光使’听见！”

林小凡睁开眼，神色未变，可指尖已渗出血珠??那是君印反噬的征兆。愿力既是支撑，也是枷锁。当信仰动摇，君印便会惩罚持有者。

少女急忙上前扶住他：“你不能继续承受这些！必须想办法修复守心焰！”

“修复？”林小凡轻笑，“你以为我不想？可《遗录》说得清楚??守心焰非药石可医，唯有百死不悔之志与万民共信之念才能重燃。如今人心动摇，信念衰微，我便是想燃，也无薪可添。”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少女身上：“所以，接下来的事，该由你来做。”

“我？”少女一怔。

“你是君印传承者，是我在三年巡疆途中选定的接引之人。你以为我只是教你如何使用力量？不，我是让你看尽人间百态，学会分辨什么是真正的‘愿’。”林小凡将君印递向她，“现在，轮到你走出东荒，去告诉他们??守护不是单方面的牺牲，而是彼此托付的信任。若有人恨我，那就让他们冲我来；若有人不信光明，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光明是如何在黑暗中挣扎着不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