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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九百九十八章禁区二层（第2页）

并非完全成熟，却已有灵性初开。它微微转动，释放出一丝温润的生命之力，顺着经脉流淌全身。

“嗡??”

一声轻鸣，如婴儿初啼。

紧接着，苏阳体内爆发出一股奇异的波动??那是属于“另一个自己”的气息！虽微弱，却坚定无比。

“这是……分身觉醒？”苏阳心头剧震。

而就在这股力量涌现的刹那，他的意志竟与那枚果实产生了短暂共鸣。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视角：一个与他面容相同、眼神却更为温和的“苏阳”，正缓缓睁开双眼。

“原来如此……”苏阳忽然明悟，“九转神树孕育的不只是战力，更是‘我’的不同面向??怒、悲、智、仁、勇、忍、静、欲、空……九种人格，九种命运！”

此刻觉醒的，正是“忍之化身”！

有了这股支撑，苏阳硬生生扛住了第七重封印的最后一击。他的肉身几近破碎，可神魂却愈发清明。

寒月仙尊望着这一幕，终于动容。

她缓缓起身，白衣飘动，如月下仙子临凡。她一步步走下冰莲，踏上冰原，来到苏阳面前。

“你本可以倒下。”她说，“每一个闯到这里的人，都在第六重时崩溃。你为何还能坚持？”

苏阳咳出一口带冰渣的血，艰难抬头：“因为……我知道，有人比我更痛。”

“谁？”

“你。”他直视她的眼睛，“我能感觉到……你心中有恨，更有悔。你不杀我，不是因为我不够格，而是因为我……像那个你曾经爱过的人。”

寒月仙尊身形一僵。

风停，雪止，连时间都仿佛凝固。

良久，她闭上眼，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说对了。”

她挥手，寒冥葬雪大阵消散。

冰原恢复平静，唯余两人相对而立。

“一万年前，我也曾有个弟弟。”寒月仙尊缓缓开口，“他天赋平庸，却一心想要变强，只为保护我。可后来……他在一场大战中为我挡下致命一击，魂飞魄散。”

她睁开眼，眸中泛起一丝水光：“我恨自己的无力，更恨天道不公。于是闭关修炼，欲求长生不死之法。可当我终于突破仙尊之境时，却发现……他已经轮回九世，再也寻不到踪迹。”

“所以你被困于此？”苏阳低声问。

“不。”她摇头，“是我自愿留下。唯有守住这片寒域，才能压制我心中的执念，不至于堕入魔道。这也是至尊给我的惩罚，亦是救赎。”

苏阳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你错了。”

“什么？”

“真正的救赎，不是囚禁自己，而是走出去，继续活着。”他撑着地面，一点一点站起，哪怕双腿仍在流血，“你弟弟若看到你现在这样，一定会说??姐姐，别哭了，我来保护你。”

寒月仙尊瞳孔猛缩，仿佛被这句话击穿了千年冰封的心墙。

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身伤痕却目光灼灼的年轻人，忽然觉得，那一万年的孤寂，似乎在这一刻有了裂缝。

“你……不怕我杀了你？”她问。

“怕。”苏阳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但我更怕错过一个能被拯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