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衡的到来总算终止了苏园里的混战。姬玉衡看着浑身湿透的苏樨,不禁皱起了眉。
苏樨好不容易才找回力气说话,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我弄丢了你娘的镯子。”
她从姬玉衡身侧走过,垂着脑袋,“你先别跟我说话,我不想哭。”
姬玉衡扫了一眼遍地狼藉的苏园,道:“绿梅,先带苏姑娘去换衣裳。”
应紫荆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瞧我给忘了。绿梅,赶紧的。”
应紫荆带苏樨回自己的园子,吩咐绿梅去备热水沐浴,“樨樨,我给发现太晚了,我应该早点发现你就是樨樨的,这件事是我的不是,若我早先发现,也不至于让你受委屈了。”
苏樨闷声道:“这事怪不得应小姐。”
应紫荆道:“你和玉衡一样唤我紫荆姐姐吧。”
苏樨顿了顿,“好。”
姬玉衡来这边接人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应紫荆上前问道:“玉衡,如何了?”
苏园里姬玉衡对刘夫人简单说明苏樨的身份以后,刘夫人已经没胆子去怀疑是苏樨给刘芳景下的套了。
至于丢失的镯子,刘夫人也让自己的家丁一同下河去打捞。
刘夫人会放过苏樨,但是肯定要为自己女儿今日受难讨个说法。
“这歹徒死无对证,查不出幕后之人,刘夫人暂且是放过樨樨了,但这件事发生在太傅府,太傅府难辞其咎,刘夫人一定要太傅府对此事负责。”
“这件事我爹可知晓了?”应紫荆皱着眉头。
“老师的意思是上门赔罪,再做商议,”姬玉衡朝着苏樨招了招手,“时辰不早了,别打搅紫荆姐姐休息。”
应紫荆不准,“今日我和樨樨还没怎么好好说话呢?我还想和樨樨说说话。”
姬玉衡没同意。“她挂着心事,夜里会扰你。等她心情好些了,我再送她回来。”
姬玉衡把苏樨带回了自己在太傅府的房间。
苏樨躺在床上,心情跟屎一样又臭又烂,也没再去瞧他的房间什么样,摆了什么香,只烂烂地把自己摆在榻上,木木地盯着房梁。
“镯子不过是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再买一个便是。”姬玉衡揉着她洗过的松软的长发,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慢慢抚着她的背。
苏樨闷不吭声地嗅着他身上的檀香味,渐渐冷静下来。
姬玉衡温声道:“你若有个万一,我上哪去找第二个苏樨?”
“虽然知道你这是安慰,但是我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变好。”
听见她语无伦次的,姬玉衡手上动作停了一下。
“我爹送我娘的东西还有一库房,没必要因为一个镯子伤神。既然掉进了河里,它不会长脚自己跑远,大不了截流断水挖河泥找。”
“这办法听着就够劳民伤财的,你的库房够用吗?”
“够给你挥霍一辈子的。”
往常若是听见这话,苏樨那是要笑嘻嘻抱大腿了,但是今天她实在没有心情玩闹。
“今天的事情是针对我的。”
苏樨神情恹恹地将今天遇到那个奇怪的丫鬟开始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我好像也没得罪什么人啊,你说会是谁?”
姬玉衡若有所思地抚着她的背,“尚未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