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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雨夜里的货车司机（第2页）

他靠在雨棚的柱子上，一边抽烟，一边偶尔看向我们的方向，似乎也在打量着这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私家车，以及车内模糊的人影。

他身上的那种粗犷、不修边幅，甚至带着点野性的气质，与之前遇到的摄影师、外卖员都截然不同。

这是一种更接地气、更原始、或许也更缺乏“规则”约束的力量。

“看样子像是跑长途运输的司机。”我低声说，像是在分析，又像是在为小雅提供更多的“背景设定”。

小雅终于收回目光，转向我，眼中闪烁着一种我熟悉的光芒——那是混合着紧张、期待和一丝跃跃欲试的火焰。

她微微倾身过来，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他……一直在看这边。”

这不是抱怨，而是陈述，甚至带着一丝隐秘的兴奋。

我知道，戏幕已经拉开。接下来的发展，取决于我们如何即兴演出。

我伸出手，轻轻握了握她微凉的手，低声道：“怕吗？”

她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近乎狡黠的弧度：“有你在。”

这三个字，像是最有效的催化剂，彻底点燃了我内心的火焰。

是的，有我在。

我是导演，是观众，是她最坚实的后盾，也是她所有冒险的最终归宿。

我松开她的手，身体向后靠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伸手，故意将车内顶灯的开关拨到了“门控”模式，这样只要不开门，车内就会保持黑暗，更利于隐藏，也更能营造安全感…或者说，罪恶感。

然后，我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确保我能清晰地看到后排和车窗外雨棚下的情形。

“我眯一会儿，接下来看你的了老婆”我对小雅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告诉她，舞台交给她了。告诉她，我可以“不在场”。

小雅瞬间领会了我的意思。

我虽然闭着眼，但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细微变化——她的呼吸似乎停顿了一瞬，然后变得更加深长；她轻轻调整了一下坐姿，面向车窗外的方向；她擡手，似乎理了理头发，这个动作能让她的侧影在昏暗中显得更加优美动人。

时间在雨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车厢内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窗外连绵的雨声。

但我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张力在空气中蔓延，如同不断绷紧的弓弦。

果然，没过多久，我听到皮卡车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是踩着积水走近的脚步声。脚步声在我们的车旁停下。

“咚咚咚。”主驾驶的车窗被敲响，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沉闷。

我依旧闭着眼，一动不动，仿佛真的睡着了。

小雅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我听到她那边车窗降下了一小半的声音。清凉湿润的空气夹杂着雨水的腥气瞬间涌入。

“有什么事吗？”小雅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警惕和柔弱。

“没啥大事，”是那个男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些微的口音，“看你们停这儿半天了，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这地方偏僻，不太安全。我车上有水和吃的，看你们需不需要？”

很自然的搭讪理由，充满了“善意”和“经验之谈”。

“谢谢，不用了。”小雅礼貌地拒绝，声音依旧轻柔，“我们等雨小点就走。”

“我看这雨势，够呛。”男人没有立刻离开，反而凑近了些，我能想象他透过降下的车窗，打量着小雅，以及…看似在睡觉的我。

“你们是城里来的？这地方晚上可不比城里，啥人都有。”

他的话带着一种关心的口吻，却又隐隐透露出一种“这片地盘我熟”的暗示，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压迫感。

“我们…很快就走。”小雅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慌乱并非完全假装。

在这种环境下，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充满力量感的男性，本能的不安是真实的，而这真实的不安，恰恰是这出戏最好的调味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