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加多思,他要写那便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得了主便好。
待万年赤狐毫毛制成的金镶玉笔握在手中,界离稍许挑指,顿让他瞬移到跟前,相距方寸之间将要拉下他腰间衣带。
云弥向后避开,以致她两指落空:“鬼神大人这是……”
她不免疑惑:“足足十个字,你想写在脸上?”
后又解释说:“我曾给恶鬼写过罪行,都是落笔于身体,无一例外。”
界离伸指继续勾住他腰带,神色自若地牵拉开,待衣衫微敞,分明还有底衣在,他倒不淡定了,耳尖迅速蹿上一抹粉红。
“再近一些,这样拿着手累。”
云弥算是听话,身子向前倾去。
哪想界离仍道:“还要再近一些。”
他逐渐显得左右为难,因她垂落的丝发已经扫及胸前。
界离索性将其底衣系带一并抽开,袒露出半副胸膛,其中薄肌诱人,配上他那张半羞不羞的漂亮脸庞,十足勾人。
她却只是一眼带过,在这世间活得太久,什么样子的人没有见过?
他在她眼里,这点姿色实在比不上他们半分诱媚。
等到柔软毫毛轻点在肌肤上,真真酥痒难耐,笔尖缓缓划动,一寸一字,一笔一画间皆牵动着每一根神经,连同手臂上泛起阵阵寒栗,他已在极力压制上扬的嘴角。
界离看得清清楚楚:“你怕痒?早说,写在背上或许会好些?”
云弥勉强微笑,假得令人不忍直视,他哪想到界离在魂魄毫无阻碍的魂体上写惯了,会脸不红心不乱地直接解他衣裳。
不对,先前裴山解衣取心血时就应该初见端倪,她曾这么直愣愣盯着一个要自解衣衫的陌生男子,没有丝毫退避且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他忽然心中意味难言,界离见过的人与事实在太多,他于她而言竟如此微不足道。
念及此处,云弥越想表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他不甘平庸,从被遗弃荒庙爬到裴山山主之位时是如此,现在在界离眼里从无数魂魄里走到她面前亦是如此。
她的信徒,必须是世间最好的,样貌最好,方方面面的能力也该最好。
云弥尽力调整呼吸,任由半扎下的披发垂落胸前,黑色丝发与白里透红的肌肤相称,愈加托显得诱惑媚人。
他见界离写至一半,略微移开一瞬目光,转瞬又回到他胸膛,她拿住毫笔的手指握得更紧了些。
“鬼神大人,您……”
“别说话,容易写偏,这一偏就是永生永世都消不掉。”
云弥十分想说:您其实可以下笔重一些,因为真的很痒。
终于忍过去后,界离倒是慷慨大方,任他借用了半宿,于桌前用金鳞纸写下数张灵符。
两件稀世珍宝的力量加持,此符怕是除自己之外,世间唯她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