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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顶级天人强绝霸道（第2页）

河水顿时逆流翻涌，一幅幅画面重现世间：

??林昭跪在青石坳雪地中，为一名老妇擦拭眼泪；

??他在西域沙漠点燃第一座醒世堂的灯火；

??他撕下衣袖写下遗言，毅然踏入归墟；

??他在混沌核心刺穿心脏，让心火化作太阳……

这些影像不再局限于梦境，而是投影于天空，笼罩九州！每一个抬头望见之人，无论是否觉醒，皆感到胸中某处剧烈震动，仿佛沉睡多年的血性正被唤醒。

与此同时，各地异象频生。

北境冻土裂开，三百具身披残甲的守灯人尸骸破土而出，虽已腐朽，却仍保持着握刀前行的姿态；东海浮岛上的青铜镜轰然炸裂，碎片飞向四方，落地成碑，碑文皆为同一句话：

**“宁负长眠，不负真我。”**

而就在这一刻，阿烬踏上了通往归墟旧址的路。

他没有武器，只背着一只陶罐，里面盛着桃溪镇金莲花蕊碾磨成的灰烬。据说那是林昭残留气息的凝聚物，只要靠近归墟，便会自动引燃心火。

途中，他遇见了许多人。

有伪装成商旅的影僧，在茶水中投放梦丝，诱使人陷入幻觉；有自称“慈恩使徒”的教士，宣扬“新梦纪元”，鼓动人们放弃抵抗；甚至还有昔日守灯人的后代，如今却成了梦境维护者，声称“林昭之举实为祸乱根源”。

阿烬未曾动手，只是打开陶罐，洒出一撮金灰。

金灰遇风即燃，化作细小火苗，飘入那些被迷惑者眼中。他们先是惨叫抽搐，继而抱头痛哭，最终跪地忏悔??因他们想起了自己曾亲手杀死不愿入梦的亲人，只为换取片刻安宁。

“你们不是坏人。”阿烬看着他们，声音稚嫩却沉重，“你们只是太累了。但请记住，真正的休息，不该建立在遗忘之上。”

※※※

一个月后，阿烬抵达寒鸦堡。

废墟之上，那座倒悬的黑色宫殿再度显现，比百年前更加恢弘，檐角灯笼换作了活人头颅，嘴唇仍在吟唱那首催眠歌谣。空中紫金袈裟僧人悬浮而立，面容慈悲依旧，身后站着十二位“梦相”，皆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贤者、圣僧、帝王，此刻却被梦丝缠绕，眼神空洞，沦为傀儡。

“又一个小火苗。”僧人微笑，“可惜，终究只是余烬。”

“我不是余烬。”阿烬站定，取出那片刀形晶石，紧握手中，“我是薪柴。”

话音落下，晶石骤然炽热，割破他掌心，鲜血滴落雪地，瞬间燃起金色火焰！那火不烧物，专噬梦境，所过之处，虚影崩解，幻象破碎，连空气都在发出哀嚎。

“你以为你能重复林昭的路？”僧人冷笑，“他付出一切才换来短暂胜利，而你，不过是个孩子！”

“是啊，我只是个孩子。”阿烬抬起头，眼中金焰跳动，“所以我还不懂什么叫‘放弃’。”

他猛地将晶石插入胸口！

不是自杀，而是唤醒。

刹那间，一股浩瀚意志自他体内苏醒??那是林昭残存于火种中的全部记忆与信念，跨越百年时空，终于找到了新的容器。阿烬的身体开始变化：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流转的金纹；双目化为漩涡星河；背后隐隐浮现一尊虚影，高达丈六，手持断刃，正是当年镇压妖魔的金身法相！

“你说众生皆苦，所以要用梦赐予安宁。”阿烬的声音变得多重叠合，既有少年清亮，又有沧桑低沉，“可你从未问过他们，愿不愿意。”

他一步踏出，地面炸裂！

第二步，风雪停滞！

第三步，整座倒悬宫殿剧烈晃动，梦相之一当场崩解！

“不可能！”僧人怒吼，“心火本源只能燃一次！林昭已将其耗尽！”

“你说得对。”阿烬停下脚步，抬头望天，“所以他留下的，从来不是力量，而是选择的权利。”

他张开双臂，高声呐喊：

“若有人还记得痛，请回应我！

若有人还想流泪，请回应我！

若有人不愿再做傀儡，请回应我！！”

寂静。

随即，大地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