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宛如被一道雷劈中。
呆立当场。
铁简文:“你还真不知道?”
时樱呆傻的摇了摇头:“后面不能分开吗?”
在场的几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她,这让时樱意识到自己说了句蠢话。
赵兰花:“向组织报告恋爱关系,本身就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轻率分开会被认为是作风不正,思想不稳定,还会影响到晋升。”
“现在承聿被带走了,你们想分开就更难了。”
时樱觉得头痛无比,种种想法在唇边打了个圈:“……可承聿哥只把我当亲人,。。。。。。
春分的风穿过江南老宅的院墙,带着湿润泥土与初绽花蕊的气息。阿阮放下书卷,抬头望向那根悬在屋檐下的铜铃??它还在轻轻摇晃,仿佛被谁的手刚刚拨动过。她没有起身去查,只是静静坐着,任阳光斜照在膝上,像一层薄薄的金纱。
七年来,这铃声从未如此清亮。从前每到雨季,铜锈便悄然攀附铃舌,声音总带着几分滞涩,像是卡在喉咙里的叹息。可今天不一样。风也不同,不急不缓,拂过茶案上的瓷杯,吹起她鬓边一缕银发,又悄悄绕到身后,掀动了墙上那幅画的一角??井口盛开的静音樱,花瓣飘成星河。
她忽然想起昨夜的梦。
梦里她又站在图书馆深处,但这一次,那本封面空白的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孩子捧着信走向井边的身影,他们排成长队,从世界各地汇聚而来,脚步轻得如同踩在云上。有个金发小女孩回头冲她笑了一下,唇边酒窝深深,竟与玛尔塔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然后她们一起将手中的信投入井中,纸张未沉,反而化作光点升腾,融入晶体层,像星辰归位。
“你在等人吗?”梦中有声音问。
她摇头:“不是等,是送。”
话音落下,整座图书馆开始消散,书架、走廊、灯光,全都变成飘浮的文字,拼出一行行陌生又熟悉的句子:
>“我原谅你来不及说再见。”
>“谢谢你记得我哭的样子。”
>“现在轮到我来守护别人了。”
她醒来时天还未亮,窗外月色正浓,水缸中的纸船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一片银蓝花瓣静静浮着,像一封回信。
此刻回想起来,阿阮缓缓起身,走到院角的水缸前蹲下。指尖轻触水面,涟漪荡开,倒映的天空碎成片片蓝光。她低声说:“我知道你们都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微颤自地底传来,极轻微,却让整座院子的花草同时低伏了一瞬。老宅年久,砖缝间爬满青苔,此刻那些苔藓竟泛起淡淡荧光,一闪即逝。阿阮并不惊讶。这些年,她已学会不去追问奇迹为何发生,只愿感知它的存在。
午后,门环轻响。
她开门时看见一个穿灰布衫的老妇人站在门外,背微驼,手里提着一只竹篮,盖着素布。两人对视片刻,谁都没说话。直到风吹开一角布巾,露出里面那只陶瓷小鸟??翅膀残缺,釉色斑驳,却是当年墨西哥教堂那只木雕的翻版。
“你是……玛尔塔的学生?”阿阮轻声问。
老妇人点头,嗓音沙哑:“她走前把我叫到床前,交给我这只鸟。她说,‘如果你还相信那个传说,就把它带回樱园’。”
阿阮接过小鸟,指尖抚过裂痕,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请老人进屋喝茶,却不提更多往事。有些记忆太重,不适合用语言搬运。
她们坐在堂前,听檐下铜铃偶尔轻响。茶烟袅袅升起,在光影中盘旋如字。老人忽然说:“你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我们基金会这些年收到上千封信,都是人们写给逝去之人的告别信。可每当把这些信烧掉,灰烬总会聚成一句话??”
“‘我不再等你回来。’”阿阮接了下去。
老人怔住,随即笑了:“原来你也见过。”
“不止见过。”阿阮起身,从柜中取出一本薄册,“这是十年来,各地寄来却没有寄出的信的抄录本。我没敢公开,怕世人误解为煽情。可我知道,每一笔每一划,都是灵魂松绑的声音。”
老人翻开册子,一页页看过去。有孩子的笔迹写着:“爸爸,我不怪你不回家过年了,因为我梦见你说冷,我就给你烧了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