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那边,时慢慢叫人去劝了。
陈淼则是拿着那个风车,回到了灵堂。
开了灯,陈淼看到了棺材一侧的那七盏灯上的白色蜡烛已经烧成了一滩蜡油。
将风车用封印袋装好之后,陈淼去将灯盏给收拾了。。。
山南市距离陈淼所在的城市并不算远,坐高铁一个多小时便能抵达。清晨的站台上人不多,陈淼背着一个帆布包,里面除了堂姐要的东西,还放着那把白伞、几张符?和鬼立方??他早已习惯将这些随身携带,哪怕只是走亲戚,也总觉得心里踏实些。
列车缓缓驶出站台,窗外的景色由城市楼宇渐变为郊野山林。陈淼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这两个月来的修炼历程。舌上阴桥带来的速诵口诀之法已日渐纯熟,《降真镇煞口诀》如今只需念出“赫日降万”四字,心念一动,便可瞬间激发。而阴阳眼开启后,他对阴气的感知也愈发敏锐,甚至能在白天察觉到某些角落残留的淡蓝薄纱,那是夜深人静时未曾散尽的阴气痕迹。
他忽然睁开眼,望向车厢尽头。那里坐着一名中年男子,穿着灰蓝色工装,低头看着手机,可陈淼的阴阳眼却捕捉到了一丝异样??那人周身缠绕着极淡的红光,如同雾气般若隐若现。
“鬼祟?”陈淼心头一紧,但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那红光太弱,且没有躁动之意,更像是某种长期接触秽物或死气之人留下的印记。或许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又或是常年处理丧葬事务的道士?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心中却警觉起来。自从修成阴阳眼后,这类异常现象越来越多,说明这世间的“看不见”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三个小时后,陈淼抵达山南市。堂姐住在一个老城区的居民楼里,六层无电梯,楼梯狭窄昏暗。刚走到三楼拐角,他就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从楼道深处渗出的湿寒。
陈淼脚步一顿,阴阳眼悄然开启。
眼前景象骤变。
整条楼道被一层浓重的淡蓝阴气笼罩,而在四楼与五楼之间的转角平台上,竟悬浮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深红色光团,形如扭曲的人脸,正缓缓转动,仿佛在注视着上下楼梯的行人。
“怨灵?”陈淼眉头微皱。这种程度的鬼祟尚不足以伤人,但足以影响住户情绪,导致噩梦频发、精神恍惚。更麻烦的是,它似乎已经在此地盘踞许久,阴气沉积严重,若不及时处理,迟早会酿成大祸。
他本想绕开,毕竟此行只是送东西,不该节外生枝。可就在这时,楼上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小女孩蹦跳着跑下来,手里拿着一只粉色气球,嘴里哼着儿歌。
那怨灵猛地一颤,红光暴涨!
陈淼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两步,右手迅速从包中抽出一张血光符,左手掐诀,低喝一声:“**赫日降万!**”
心念流转间,口诀已成。
血光符应声燃烧,化作一道赤芒直射而去,狠狠击中那团红光。一声尖锐刺耳的嘶鸣响彻楼道,怨灵剧烈扭曲,瞬间溃散,只留下一缕黑烟袅袅升腾,很快消散于空气之中。
小女孩毫无察觉,依旧欢快地跑下楼去。
陈淼长舒一口气,额头已渗出细汗。刚才那一击虽快,但他消耗了不少阴气,尤其是发动《降真八诀》时,舌上阴桥隐隐作痛??这是使用过度的征兆。
“看来还是不够熟练。”他低声自语,收起残符,继续上楼。
堂姐住在五楼东户。门一开,一位身穿米色针织衫的女子出现在门口,眉眼间与小伯有几分相似,正是陈淼的堂姐陈婉。
“哎哟,是你啊!”陈婉惊喜道,“我还以为得等下午呢。”
“早班车。”陈淼笑了笑,递上食盒,“小伯母亲手做的糯米鸡和艾草糕,说你最爱吃。”
“妈还是这么疼我。”陈婉接过,眼眶微热,忙招呼他进屋。
屋子不大,六十平左右,装修简单但整洁。客厅墙上挂着一幅观音像,香炉中还燃着半截线香,袅袅青烟升起,带着淡淡的檀香味。
陈淼目光扫过,心中略安??有香火供奉,寻常低阶鬼祟不敢轻易靠近。
两人聊了会家常,陈婉泡了茶,语气忽然低了几分:“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在学……那些东西?”
陈淼一怔:“什么东西?”
“就是……驱邪啊、画符啊之类的。”她压低声音,“小伯跟我提过几句,说你在搞什么‘丧葬一条龙’,还练了些古怪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