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飞连忙摆手:
“不敢不敢,这都是老板们应得的。。。”
肖义天凤眸一抬,忽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小刀,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只听她冷冷地注视着闪着寒光的刀刃,轻哼一声:
“可惜我没能亲自砍下她的手指,以报我五妹剥肉剔骨之仇。”
徐澄飞心生不安,肖义天会看出自己擅自杀死齐秀才这件事的疑点吗?她斟酌片刻,解释道:
“二老板,彼时情况紧急,再不下手的话我的烙印就会消失了。。。”
“这当然不怪你,”肖义文打断道,她走过来安抚般收走肖义天的刀,对徐澄飞笑道,“天儿就是想出口恶气,等我们把齐秀才的家业彻底吞掉,也算是给了五妹一个好的交待了。”
“再者说,于少侠声名在外,齐秀才死在你的手上已经是颜面扫地了。死后的名誉家产她一个也没留住。“
徐澄飞感受到了周围的人向自己投来的钦佩的目光,不解地问道:
“什么名声?我怎么没听说过?”
“别谦虚啦于少侠,”人群中一位女人兴奋地大声道,“外面的人都在传,是‘断眉绝孙’大侠一刀了结了齐秀才!齐秀才在北城成天装模作样地当土皇帝,路过的狗都得被她打上思想烙印对着她那些破字流口水,都说大侠这是为民除害呢!”
见徐澄飞一脸震惊,女人继续道:
“我最先是从外城那些村子里被捉来的男丁那儿听来的,说‘断眉绝孙’是个疯子,因为容貌受损,又丑又穷又没人喜欢所以仇视所有男人,还有将男的改造为太监的癖好,专挑不听娘子话的懒男人下手,除了他的命根子还要掳走家里的男孩,被她盯上就完蛋啦!”
又有一个人立马附和道:
“可不是嘛,我从齐秀才的老窝回来的路上,还听到有人说齐秀才最爱的就是男人们‘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那一套,‘断眉绝孙’就是因为看不惯这种精神男人才将她杀了泄愤的!”
众人哄笑起来,纷纷骂道齐秀才死得其所。
徐澄飞仅花了几秒时间便接受了“断眉绝孙”这个响亮的新名号,除了那个改造太监的癖好有点离谱,其它的话虽然有些扎心,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一脸苦笑地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肖家人:
“老板们,这。。。我还真不知道。。。”
肖琴却十分满意这个小插曲带来的影响,叫旁边的人去倒了一碗酒,招手将徐澄飞唤上前:
“好得很,往后肖家办事,你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互相照应,这大都迟早是我们的天下!”
这不就是找了个替她们办的坏事背锅的吗?徐澄飞心下愤愤,怎么当官的时候是背锅的,出来做违法的贩子也是背锅的?
她嘴上连连称是,只见肖琴从手下手里接过那碗酒,伸出另一只手的手指往刀上一抹,几滴鲜血在清亮的酒液缓缓晕开。她的神情变得严肃,郑重道:
“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事,祖上也与我们有血脉联系,忠心可鉴。今日我肖琴便收你为我的义女,饮下这碗血酒,我会待你视如己出,你也得敬我为母,勤勉向上。你可愿意?”
当了这么久徒儿,还怕当个义女?没了娘这么多年的徐澄飞自是不会有异议,立刻接过那碗酒一饮而尽,恭敬的跪下朝肖琴拜了三拜:
“感谢义母垂爱,孩儿定不辜负义母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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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澄飞顺理成章地成了这山庄里的“九老板”,虽然排在肖琴那个还只会满地乱爬的第八个孩子之后,但获得了能在山庄里四处乱转的特权,已经非常令人满足了。
也许是肖家的人对她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心,她仍然只负责掌管理货记账的事务,不能自由出入山庄。不过她接触到的山庄里的人多了起来——出于对九老板的尊重,许多手下碰到相关的事情都会先找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