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看见他从额间取下了那个银色大发卡,这次,我看清:那不是什么符合他气质的纯银发卡,而是个一眼便知是地摊上的劣质货的发卡,边缘锋利得不像话,好像只需要轻轻一划……
“唰——”
青年说:“就我一人还不足以掀翻棋盘,没法玩儿刺激的我也没必要待下去了,小勇者,你们一定要加油哦。”
他话里的意思是:只有你们胜利,我才能活下来。
他真是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不要命的疯子……
他把命赌上了棋局。
他按照故事说的离开了小道,他站在鲜花丛中,最后笑了一次,很淡然的笑,淡然得有些刺眼。
“啪。”
他亲自送自己倒在鲜花丛中。
与身后大火相伴,他变成了一个白色的“主教”棋子,不久,天空中从村庄方向又肥来了五颗黑色的“兵”棋和一颗“车”棋。
命运的女儿一眼认出:“他们是村民和怪物。”
那整个村庄都是“棋盘村”,里面的村民、里面的一切都是棋子,而那位小丑先生狠心地、果断地凭借一场烧红天际的大火令那些穿上人皮的棋子们现出原形,他是明智的。
六六六将“窸窸窣窣”掉在地上的棋子全部捡了起来,她看着我那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叹了口气。
“没事……那都是小丑自己的选择。”
她扶着我向前。
“我……”
太丢脸了。
让鸡以后在史蒂芬家的鸡棚里怎么混?
幸运的是威廉·史蒂芬似乎把我的胆小和愚仁当做了“神的善良”。
哎……
我欲言又止,一路来到湖泊,我还是没说。
这是片深绿色的湖泊,周围没有绵延的山,仿佛整间天地只存在眼前的湖泊,它很宽、很远,水面是无垠的,一眼望不到头。
而当我们一行四人来到湖时来时的鲜花小道已经消失了,留给我们的只有眼前“吱呀、吱呀”摇晃的摆渡船。
“嘿!四百年了,我也终于等来了有温度的人了……”
摆渡船的船头立着一位穿了一层又一层厚重黑色麻布的老翁,他脸皮皱巴巴的,蓝色的眼睛小而明亮。
“来吧,来吧,让我送你们渡湖。”
他热情地冲我们招手,“吱呀”一声划开了木桨。
我们四人一合计:这附近也没有其他可以渡河的交通工具了,再加上命运的女儿肯定地点头。
坐!坐的就是神秘摆渡船!
随着我们登船,老人也卡着嗓子低哑地“嘿嘿嘿”笑了出来,他拿桨轻轻一推,这艘小木船就“嗖”地滑了出去,坐在船尾的我恰好能看见湖面的漾起的涟漪。
水清则浅,水绿则深。
小船驶在绿幽幽的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