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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听到这段话,请替我告诉世界??我们没有沉默到底!”
红灯熄灭。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雨点敲打屋顶的声音。
角落里的小女孩蜷缩在课桌下,早已哭成了泪人。
她抬起头,怯生生地望着阿禾:“老师……那个人,是不是也像我爷爷一样,被人抓走了?”
阿禾蹲下身,轻轻抱住她:“是的。
但他留下了声音,就像你爷爷藏在老柜子里的那封信一样。
这些声音不会消失,它们会找到新的耳朵,新的心。”
女孩抽泣着点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这是我奶奶偷偷给我的。
她说爷爷临死前塞进枕头里的,不让任何人看见。
上面写的不是名字,是一首诗。”
阿禾接过纸片,借着灯光读出那歪斜却坚定的字迹:
>“泥土压住喉咙,
>风却托起歌声。
>我倒下的地方,
>春天迟早要破土而出。”
她的眼眶瞬间湿润。
这不是普通的诗句,而是某种暗语般的抵抗符号??曾在六十年代末的知识分子圈中秘密流传,被称为“地下诗盟”
的标志之一。
楚默姑姑曾在笔记中提到过它,说这是李文清最喜欢的一首。
“你知道吗?”
阿禾轻声对女孩说,“这首诗曾经救过很多人。
它被刻在监狱墙上、缝进棉袄内衬、甚至用摩斯密码敲击水管传递。
只要有人念起它,就意味着:我还醒着,我还记得。”
女孩紧紧攥着纸片,仿佛那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第二天清晨,暴雨停歇,山间雾气缭绕。
阿禾和周雯收拾行装准备离开。
村民们悄悄送来干粮和草药,没人多问她们要去哪里,但每个人的眼神都在说同一句话:我们会守住这里的光。
临行前,村长递来一只竹筒,里面卷着一卷手工抄写的纸页。
“这是我们村里几位老人昨夜熬夜整理的。”
他说,“过去不敢说的事,现在都想起来了。
有三个老人讲述了当年亲眼所见的批斗大会,有两个妇女回忆了亲人失踪的经过……我们都录了音,转成文字,交给你。”
阿禾双手接过,郑重地放入背包最内层。
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份资料,而是一座村庄集体记忆的觉醒。
两人徒步穿越密林,前往下一个联络点??一座隐藏在澜沧江支流峡谷中的废弃气象站。
那里有一台老式电报机,仍能通过短波连接国际共感网络。
途中,周雯突然停下脚步,盯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不对劲……最近三天,全球范围内出现了大量伪造的‘声渊’广播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