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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第1页)

【你什么时间要?】谢听朝低垂眉眼,右手拎着那袋糖炒栗子,左手拿着手机,拇指在屏幕上很慢地跳跃过,每一下都牵扯着腕间那阵钝痛。

“不着急,应该半个月?”季聆夏思考了一会儿——半个月以后就快到元旦节了。

谢听朝颔首,那抹笑意在温暖的昏黄灯光下更模糊,于是也显得格外温和,他又一次缓慢地落下三个字:【你放心。】

“交给你我很放心呀。”季聆夏边向前走,边侧着脑袋看他微微笑起来,目光游移过他的左手手腕。

看出谢听朝刚刚打字时左手的滞涩,举着手机时左手手腕不自然地僵硬,季聆夏在后半段路程便留心去观察了他的动作。

谢听朝大概也注意到了季聆夏那道若有似无的飘渺视线,后来便规避起使用左手,揣进口袋里不肯拿出来了。

季聆夏沉默地收回自己的视线,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去,再也不看他的左手。

等季聆夏被谢听朝送到家门口时,天色已经完全昏暗下来,飘雪在黄昏里摇曳。站在小区楼下,季聆夏抬起头看谢听朝,路灯的暖橙色落在她的头顶,撒下一片柔光。

“你的手腕,”季聆夏抬起手指了指谢听朝自然垂在身侧的左手,说话时声音藏进一丝关切,“刚刚是不是扭伤了?”

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这个洞察力极强的镜子小姐看出来了,谢听朝压下眉毛,平和地笑起来,他将糖炒栗子换到左手,右手打字便快了许多:【没关系,不严重,应该很快就好了。】

季聆夏却蹙起眉头:“那怎么行?伤筋动骨一百天的……”

谢听朝还没来得及说话。

季聆夏便伸出手去轻轻捏住谢听朝左手的袖子,没多思考:“我看看。”

谢听朝看着季聆夏捏住自己的手,和她脸上皱起的眉、抿起的嘴唇,那一点点带着距离感的抗拒忽然便消散殆尽,他因为季聆夏的动作而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顺从地伸出左手,摊开在季聆夏面前。

季聆夏一只手牵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边捏边抬起头去看谢听朝问:“这里疼吗?”

谢听朝垂头,看着季聆夏柔顺蓬松的头发,和她抬起头时那双杏眼里的光晕,跟着季聆夏的询问点头摇头。

“应该没有很严重,抹点药几天就好了。”季聆夏垂着脑袋,小声喃喃道,最后双手牵住谢听朝的手,抬起头去看谢听朝,“你家有没有跌打损伤的喷雾药水?”

大概是刚刚摇头摇惯了,又或许是这阵冷风吹得谢听朝脑袋有点昏了,他下意识地又摇了摇头。

季聆夏又一次皱起眉,她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又小心翼翼地往街道两边观察了一圈,抬起头看着谢听朝:“我们家有,我爸爸妈妈这会儿还没回来,你和我上去,我帮你抹药?”

谢听朝恍然被这句话拽回思绪,脑袋忽然也跟着被雪覆盖,只剩下一片空白,迷茫又慌乱,他眨了下眼睛,耳朵很迅速地红了,随即便快速地想抽出手来——

这个向来直爽的姑娘疯了,一开口就要带他回家去了。

季聆夏在谢听朝试图抽出手的下一秒指尖也用了点力气,她捏住谢听朝的手掌,皱起眉:“别乱动,一会扯到了。”

谢听朝一只手拎着糖炒栗子,一只手被季聆夏捏着,急得几乎想要开口说话。

最后唇瓣开开合合,堵在咽喉中——谢听朝第一次后悔,小的时候没听妈妈的话,好好坚持学习怎么使用自己的声带。

“你怎么了?”季聆夏听见他咽喉里滚出的那小小一声,敏感地抬起头,看到谢听朝皱着眉头、压着嘴角,知道他大概有点不情愿,于是跟着他也很轻地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又认真,“你的手对你很重要,你要画画,就是抹个药而已,我有处理扭伤的经验,肯定不会弄疼你的,抹完药我就送你下来。”

谢听朝看着季聆夏那双裹着担忧和坚持的眼睛,还有那句——你的手对你很重要,你要画画。

那座抗拒的小山忽然出现一道裂缝,瞬间土崩瓦解了,他垂下眼睛,看着季聆夏轻轻握着自己的左手、被冷风吹得指尖泛红的手,忽然便很轻地叹了口气,脸上刚刚那阵紧绷缓慢地褪去,别扭地、滞缓地,谢听朝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季聆夏的脸上才绽开一个漂亮的笑,她转过头去和保安说了些什么,牵着谢听朝进了小区。

跟着季聆夏走进小区,走进单元楼,谢听朝便那样看着季聆夏的后脑勺,和她泛红的耳尖。

季聆夏没松开他的手,就那样轻轻地牵着他,步伐有些急切,他不自然地动了动手指,能感受到季聆夏指尖的温度。

谢听朝看着相牵的那双手,忽然好像坠进一片暖洋里,被太阳、温暖的海水包裹,他好想要永远停在那片海洋里。

停在季聆夏身边,这个永恒不变的乌托邦。

谢听朝在这一刻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的母亲。

他母亲姓白,叫舒昀。

白舒昀是个专门画儿童绘本的画家,是听人,拥有和睦的家庭、幸福的生活。在念大学那年,遇见了他的父亲,然后原本璀璨的生命便那样流淌向不幸。

拥有了一个聋人丈夫,生下了两个聋人孩子,在四十多岁时失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在不过一年后便因为精神恍惚在浴室跌倒、磕到脑袋后失去意识,偏偏她深爱的丈夫听不见她的疼痛、听不见她的呼救,最后在那间浴室里因为失血过多,就那样结束了短暂的、漫长的一生。

谢听朝那个时候还在念书,他常常想如果那天他在家就好了——可他在家又有什么用呢,他和他父亲一样听不见母亲的疼痛、听不见母亲的呼救。

谢听朝想,他年少时因为哥哥、母亲的离世那样痛苦、蛮不讲理地责怪过他的父亲,甚至于曾经几个月都未曾与自己的父亲讲话,于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便是像他父亲那样,喜欢上一个健康、漂亮、年轻的听人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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