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一拳揍过去,把那女人揍趴在地上。
以真看了,缓缓张大了嘴,惊呼:“娘亲大人好厉害!”
她扭身,像蚯蚓一样从无限怀里钻出去,学着玉珠的样子,抓住王铁牛,小小的拳头毫不客气地挥去。
无限看着对面同样呆愣在原地的丈夫,对方也用紧张的眼神看向他。
那男人犹豫不决地想:“怎么办?这……打吗?打得过吗?可是老婆孩子都在挨打,自己不上是不是太窝囊了?”
无限叹了口气,朝着男人走过去,神色平常。
对方以为他是要来讲和,面色一喜。
无限语气淡然地说:“得罪了。”
事情的最后,是北河一边给以真上药,一边怒斥三人:冲动是魔鬼!
夕阳西下,玉珠牵着以真,言辞恳切地道歉:“是我把你带坏了,对不起。”
以真摇摇头,神情坚定:“娘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玉珠笑了,走到小院门前,推开了门,却不进去。
“以真,你先回去,桌上的菜还是热的,你趁热吃了,不用等我。”玉珠摸了摸她的头,推着她进屋。
玉珠对无限说:“你和她道个别吧,她很喜欢你。”
无限怔愣了一会儿,才笑着说:“再见,以真。”
关上了门,玉珠一把拉住无限的手,大踏步向前走去。
她走得飞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夕阳的余晖追着她的脚步,也被玉珠远远甩在后面。
无限有些疑惑:“你想去哪?”
玉珠回过头,发丝飘到无限眼前,又离开。
她的眼底是一片清明,说道:“无限大人,你该走了。”
玉珠拉着无限跑起来,周围的一切景色都在褪色、远去,只留下前方唯一的光芒。
玉珠喘着气停下来,指着前面,对无限说:“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我所有的记忆。”
无限静静地看着她。
“不要走错了,要是走到那伽的记忆里,你会迷失的。”玉珠说完,轻轻推了无限一把,“往前走吧,别回头。”
无限问:“那你呢?”
玉珠浅笑,那笑容是对一切的释然:“我只是一段不存在的记忆,你离开了,这里的一切都会消失。”
玉珠往后退,身体半数隐于黑暗,留下最后的话语:“谢谢你让我这次活下来。”
“这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没有庞城,没有死亡,这是玉珠本应拥有的人生,平淡顺遂,不用去担忧那些和她无关的人和妖。
这次没有人把她忘掉,等以真长大了,玉珠可以回到皇宫去,和小姐一辈子不分开,她本来就是丫鬟,事情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只是以真,以真……冠以她的姓,变成了南以真。
一切都难以成真罢了。
无限沉默地看着她消失的地方,那里只剩一片静寂和虚无。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朝着前方的光明而去。
这只是一个梦,无限告诉自己,是为了找到正确的记忆入口,由西木子制造的一场梦境。
而前方才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