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任那声音涌入脑海??是母亲年轻时哼的摇篮曲,是父亲临终前未说出口的道歉,是她自己五岁时迷路在山中,对着空谷喊“妈妈”的回音。
她哭了。
不是为了悲伤,而是因为终于听懂。
雨停时,她起身回屋,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信封空白,拆开后只有一张照片:年轻的母亲站在一片草原上,身边围着十几个孩子,每人耳侧都有淡淡印记。照片背面写着:
**“她们叫我林老师。其实我只是个学会哭泣的普通人。”**
林晚抱着照片,在灯下坐了一整夜。
黎明时,她写下新的日记:
>**“今天我回到了起点。
>原来最深的道场,从来不在高山之巅,
>而在母亲淋雨的屋檐下,
>在孩子第一次说对不起的眼泪里,
>在敌人临终前那一声微弱的谢谢中。
>修仙是什么?
>是当你终于敢承认:
>我软弱,我害怕,我犯过错,
>但我stillwanttolisten。
>这就够了。
>因为听见,即是重生。”**
合上日记,她走出屋子。晨光洒在脸上,温暖如初。
远处,一群鸟儿掠过天际,翅膀拍打出奇异的节奏。她侧耳细听,竟听出那是一句歌词:
**“我们曾以为沉默是金,
后来才知,开口才是勇气。”**
她笑了。
转身走向井边,掬起一捧水。
水面映出她的脸,却又不止是她。
有母亲的眉,父亲的鼻,学生的嘴角,战友的眼神……
还有千万素未谋面者的倒影,层层叠叠,融为一张全新的面孔。
她认出来了。
那是人类本来的样子。
虹光依旧笼罩山谷,不曾褪去。
而在宇宙深处,那颗曾闪烁回应的星星,又一次亮了。
这次,持续了整整三秒。
像是有人,在遥远的地方,轻轻说了句: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