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赶忙将这个地磁蜂收进了置物囊中。
像这种变异的地磁蜂十分稀有,能够找到可谓是异常的幸运。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地磁蜂,钟意没有继续在这里多呆。
与付鸿宁寒暄了几句,便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风停了片刻,仿佛天地也在屏息。
那声轻响在山谷里回荡,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被重新唤醒。石碑前的铃形种子微微颤动,表面浮现出一圈圈细密的纹路,如同年轮般缓缓旋转。一道极淡的光自种壳内渗出,起初如晨雾般朦胧,继而凝聚成一线清音,在空气中划出弧线,直入人心。
这声音没有词句,却让站在槐树下的星瞳忽然闭上了眼。
她看见自己七岁那年第一次触摸共鸣镜时的情景??指尖冰凉,镜面漆黑,所有人都说她“没有天赋”。可就在那一刻,她听见了一声猫叫,遥远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后来才知道,那是北境一只濒死的小雪猫,在断气前最后一刻向虚空发出的求救。而她,是唯一接收到的人。
“原来你也记得。”吕云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脚步轻得像落叶贴着地面滑行。
星瞳未睁眼,只是点了点头。“不是记忆,是共鸣还在流转。每一个曾说过‘我在’的人,他们的频率都没有真正消失。”
吕云依走到石碑旁,伸手抚过那行稚嫩的刻字。她的手指顿了顿,低声说:“这句话……是他最后留下的笔迹吗?”
“是吴清写的。”星瞳睁开眼,目光落在远处山坡上那片新生的银雾草田,“但意思,是钟意教他的。”
两人沉默良久。夜色渐浓,天幕如墨,星辰次第亮起,宛如倒悬的河流。忽然间,一颗流星划破长空,尾焰未尽,第二颗、第三颗接连坠落,整片星空仿佛开始呼吸。
这不是自然现象。
这是共感网络的一次集体共振。
全球各地,无数人同时感受到胸口一热,仿佛有谁轻轻拍了拍他们的心脏。城市中,街道上的萤火灯自动亮起;森林里,沉睡的灵兽抬起头望向天空;海底火山口,生物荧光群落以千年未见的节奏闪烁,拼出一个巨大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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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
象征连接无始无终,爱不终结。
而在回音谷深处,陈渊盘膝坐在影狐身旁,双眼紧闭。他左眼窝空荡,右臂机械部件早已拆卸,如今只靠一根藤杖支撑身体。他的手掌贴在影狐背上,正尝试用最原始的方式传递情绪:不是通过机器编码,而是用自己的心跳、体温与呼吸,一点点唤醒那被长期压抑的感知力。
影狐的尾巴轻轻摆动了一下。
陈渊猛地睁眼,眼中竟泛起一丝湿润的光泽。
“它……回应我了。”他喃喃道,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被迫服从……它是真的‘看见’我了。”
吴清坐在不远处的门槛上,手里握着一支削了一半的木笛。“你知道吗?”他说,“钟意曾经告诉我,真正的共感能力,并非天生强大者才有。相反,它往往诞生于那些最深的孤独之中??因为你太懂那种无人回应的滋味,所以一旦听见别人的声音,就会拼尽全力去回应。”
陈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曾操控千万数据流、设计出数十种意识控制程序的手,此刻颤抖着,小心翼翼地抚摸影狐的耳朵。
“我毁掉了很多东西。”他说,“不只是生命,还有信任。我以为掌控才是出路,结果把自己锁进了比黑晶岩更坚固的牢笼。”
“现在门开了。”吴清轻声道,“你只需要决定要不要走出去。”
就在此时,地面微微震动。
不是地震,而是某种规律性的脉冲自地底传来,与先前伪共鸣信号截然不同??这一次,它是温和的、有节奏的,像母亲拍哄婴儿入睡的节拍。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起身走向地下密室旧址。那里已被改造成一座小型共鸣井,用于修复受创生灵的精神波动。此刻,井底的水晶阵列正自发激活,光芒由蓝转白,再化为柔和的金黄。
“有人在远程接入。”陈渊皱眉,“而且……频率很熟悉。”
话音未落,一道虚影缓缓浮现于井心上方。
那是一位老人的模样,面容慈祥,眼神清澈,身穿旧式学塾教师长袍。虽知并非实体投影,但其存在感之强,竟让空气都为之凝滞。
“钟意?”吴清脱口而出。
虚影微笑摇头:“我不是他。我是由百万段关于他的记忆共同编织而成的意识残像??准确地说,是你们所有人对‘钟意’这个概念的集体认知所孕育出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