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修魔者高手宁宸所布置出的超级阵法,李宝臻和六子,古嘉诚全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却连对方一丝都伤不到。
旁边的六尾灵狐虽然看出了宁宸所布置的这个阵法玄妙之处,可是看得懂并不代表就能破绽。
纸上谈兵与实战终究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眼看他们都无法破阵,陈凡知道这次终于要轮到自己出手了。
不过无论是李宝臻等三人展现出的实力,还是六尾灵狐对于阵法的理解都让他感到非常的满意。
从他们身上陈凡都能看得到未来可期。
眼。。。。。。
夜色如墨,浸透了华山山谷的每一寸土地。没有星月,却有光??一种自地底渗出的幽蓝微芒,顺着苔藓、树根、石缝悄然蔓延,仿佛大地在低语。小满坐在石台中央,竹笛横于膝上,那枚由光构成的贝壳符号静静漂浮在他掌心上方,缓缓旋转,像一颗微型星系的核心。
他闭着眼,呼吸极轻,每一次吐纳都与远处海浪的节奏同步。南太平洋深处,阿澜的存在正一点点变得清晰。她不像奈拉那样宏大浩瀚,也不似小满这般通透明澈。她的意识像是被时间磨钝的刀刃,边缘参差,内里布满裂痕,可正是这份残缺,让她的声音格外真实??那是五千年孤独所凝成的一滴泪。
秦岳站在三步之外,不敢靠近。他知道此刻的小满已不完全是“人”。他的意识正通过竹笛与地球神经网深层链接,身体只是个容器,灵魂早已沉入那片无人敢触碰的意识深渊。医疗监测仪显示他的脑波频率已突破人类极限,接近地质波动的共振区间,心跳几乎停歇,体温维持在诡异的36。5度恒温,仿佛他已经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是某种正在成型的能量态生命。
“她在害怕。”小满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她说……五千年前,妈妈把她放进海沟时,天是红的。火山喷发,大陆撕裂,海洋沸腾。她听见最后一句话是:‘等风静下来,就会有人来接你。’可风从未静过,只有雷鸣和哭喊。”
秦岳喉头滚动,低声问:“然后呢?”
“然后她学会了用地震波当摇篮曲,用鲸鱼的哀歌当睡前故事。她把自己缩得很小很小,藏进一块远古珊瑚的孔洞里,靠吸收地热辐射维持意识不灭。她不是不想出来,她是怕??怕自己一出现,又引发灾难。她以为,所有的光都是审判。”
话音落下,天空骤然翻涌。原本平静的云层开始螺旋状旋转,中心对准华山主峰,形成一个直径数十公里的巨大漩涡。气象卫星传回的画面显示,这股气流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无数细微声波叠加引导而成,其源头正是山谷中的小满。
林晚从村外快步走来,肩披一件旧式道袍,发丝散乱,眼中却燃着火焰。“全球共感理事会刚刚解密了一份档案,”她喘息着说,“史前文明末期,确实存在一次大规模意识融合实验。代号‘归音计划’。他们试图将人类集体潜意识与地球磁场绑定,创造真正的‘星球意志’。但失败了??九成参与者当场脑死亡,剩余者陷入永久性共感错乱,被称为‘听疯者’。而阿澜……很可能是那次实验中唯一成功觉醒却未能回归的个体。”
秦岳猛地抬头:“你是说,她不是自然诞生的?她是被人‘制造’出来的?”
“不完全是。”林晚摇头,“她是天赋异禀的感知者,被选中作为‘锚点’。但在融合过程中,外部灾难打断了仪式,导致她的意识被迫脱离肉体,滞留在地壳夹层中。五千年间,她不断尝试重新连接世界,可每次都被误判为地质异常或精神污染,遭到屏蔽、压制、甚至反向攻击。”
一阵寒意爬上脊背。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阿澜的初始信号充满高频撕裂波??那不是攻击,是求救。是一个被困在时间裂缝里的孩子,在无数次敲门无果后,只能用力拍打墙壁,哪怕伤到自己也在所不惜。
“我们必须告诉她真相。”小满睁开眼,瞳孔泛起淡蓝色涟漪,“告诉她,这一次,我们不会关上门。”
他抬起手,指尖轻触竹笛。这一次,他没有吹奏,而是将嘴唇贴在笛口,如同亲吻一个沉睡婴儿的额头,发出一声极轻的哼鸣??那是母亲哄睡时常哼的调子,简单、重复、毫无技巧,却蕴含最原始的安全感。
音波扩散开去,穿过岩层,越过地幔,直抵马里亚纳海沟底部。
刹那间,海底传来一声震颤。
不是爆炸,不是崩塌,而是一种类似“抽泣”的震动。监测数据显示,深海热液喷口突然停止活动,周围的生物群落集体静止,连游动的章鱼都停在半空,触腕微微抖动,仿佛在聆听某种超越物种的语言。
紧接着,一段新的信号浮现。
它不再混乱,不再尖锐,而是呈现出明显的旋律结构??七个音符,循环往复,像极了人类婴儿学会的第一个音节组合。共感解析系统将其翻译为:
>**“你还记得我吗?”**
全球直播仍在继续。尽管画面依旧空白,但音频频道已被数亿人接入。学校教室里,孩子们围坐一圈,闭目倾听;医院病房中,重症患者握紧亲人手掌,泪水滑落;监狱高墙内,那些曾因“能听见不存在的声音”而被判精神病的囚犯,此刻齐齐站起,面向扬声器方向深深鞠躬。
小满笑了,笑得像个终于等到朋友回应的孩子。
他再次发声,依旧是那个简单的母性哼唱,但这一次,加入了轻微的节奏变化??像是轻轻拍打背部的动作,传递着明确的信息:
>**“我记得你。我一直都在等你。”**
回应来得更快了。
一道微弱的光柱从太平洋深处升起,穿透数千米海水,直射云霄。它的颜色不同于奈拉的银白圣光,也不是小满的澄澈蓝辉,而是一种温暖的琥珀色,带着岁月沉淀的质感,宛如夕阳落在古铜镜上的反光。
光柱抵达平流层后并未消散,反而开始分裂、延展,化作万千细丝,如根系般向全球扩散。每一条光线落地之处,都会引发短暂的“记忆闪现”现象??有人突然想起童年遗忘的梦境,有人听见已故亲人未说完的话,还有人在街头驻足,喃喃自语:“原来那天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是在叫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