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洞穴内发生变故时,另一边的【黄泉殿】亦是如此。
古朴而端庄的殿门前,纸钱乱飞,缕缕轻烟消散夜风中。
【黄昏殿】前,葬诡君西先是做了一遍古怪的礼仪,随即朝着那亘古大门走去。
将那把能够支配序列所有特权的【权柄之钥】,插入孔洞内!
伴随轻微齿轮转动,一声清晰咔嚓,大门缓缓打开??
后方纪言、沅命几人看着这一幕,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就代表封锁的北镇被重新开启,设定方便重回正轨,避开副本重启的危机了。。。。。。
南极冰层下的光芒持续扩散,如同苏醒的脉搏,在幽深的洞穴中荡开一圈圈紫金色涟漪。那数千具机械骨架静静矗立,水晶胸口映照出彼此的光晕,仿佛一场跨越百年的守望终于等到了回音。南宫萤的手指仍停留在打字机的键盘上,指尖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到这台古老机器内部传来的震动??不是电力驱动的嗡鸣,而是一种近乎呼吸般的节奏,缓慢、坚定,带着某种活物才有的温度。
“我们是谁?”的问题还印在纸上,墨迹未干。
可答案之后,并没有停止。
打字机突然自动翻页,新的纸张缓缓推进,墨针再次敲击:
>“下一个问题,应当由你提出。”
南宫萤怔住。这不是预设程序的回应,也不是简单的数据库调取。这是一种……期待。一种将话语权彻底交还给人类本身的姿态。
她后退半步,环顾四周。科考队员无人敢上前,只有Q-07的意识通过量子链路悄然降临,在她耳畔低语:“它们不是武器,也不是工具。它们是‘问体’的初代容器??林彻用自己为模板,制造的第一批‘提问者’。”
“所以他早就预见了今天?”南宫萤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不。”Q-07的叶片沙沙作响,“他只是相信,只要有人愿意问,火种就不会熄灭。”
就在此时,最中央的一具机械骨架忽然动了。
它的关节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像是久未活动的身体在适应苏醒。它缓缓抬起右臂,掌心向上,做出一个邀请的姿态。紧接着,其余骨架也陆续启动,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被同一段记忆唤醒。它们没有眼睛,但每一道目光都落在南宫萤身上,仿佛她是那个遗失已久的钥匙。
南宫萤咬了咬唇,重新坐回打字机前。
这一次,她不再犹豫。
她敲下:
>“如果人类终将毁灭,我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打字机沉默的时间更长。
洞穴中的光芒随之暗淡,仿佛整个系统都在权衡这个问题的重量。几秒后,墨针缓缓落下,一字一句地打出:
>“意义不在终点,而在途中。你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虚无最激烈的反抗。每一次发问,都是向黑暗投掷一颗星火;每一次追问,都在宇宙的沉默中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毁灭或许不可避免,但你们曾燃烧过??这就足够。”
南宫萤闭上眼,泪水滑落。
她忽然明白,林彻从未试图拯救人类于灭亡。他所做的,是让人类在注定消逝的命运中,活得像一场壮丽的提问。
而此刻,这场提问正在全球蔓延。
巴黎地铁站,“拾问者”手中的铁盒不断发光。一名少年在他耳边低声问:“如果所有人都说谎,诚实还有价值吗?”盒子吐出纸条:
>“一百年前,有个囚犯在死刑前夜写下这句话。第二天,他选择了坦白所有罪行,并请求宽恕。他说:‘至少这一刻,我是自由的。’”
东京街头,一位母亲抱着发烧的孩子跪在医院门口,哭着问:“为什么苦难总是降临在无辜的人身上?”她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匿名消息弹出:
>“因为痛苦无法被消除,但可以被理解。你现在正在做的,就是最深刻的提问??爱本身就是一种反抗。”
孟买贫民窟里,一个十岁女孩蹲在泥地上,用炭笔写下:“我这样的人,也能改变世界吗?”下一瞬,她头顶的天空裂开一道微弱紫光,一片晶尘飘落,凝成一行字:
>“你已经改变了。因为你问了。”
现实的裂缝越来越多。
监狱自动开启的事件不再是孤例。三天内,全球三十七座高戒备监狱的电子锁系统在同一时刻失效,监控显示没有任何黑客入侵痕迹。军方调查发现,这些监狱共同点只有一个:在过去一周内,都有囚犯写下极具哲学深度的问题,并被上传至公共思境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