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无声餐桌日”再度举行。这次来了近五百人。食堂内外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有人捧着相框,有人抱着毛毯,更多人只是低头吃饭,嘴唇微微颤动,像在跟谁说话。
结束时,留言墙上多了一行稚嫩的笔迹:“外婆,我学会用筷子夹豆腐了。你不许再骂我笨。”
杜佳诺拍照发到群里,附言:“今天,我们不是在吃饭,是在对话。”
几天后,一位年轻女子走进食堂,怀里抱着一台老式录音机。她找到杜佳诺,声音平静:“我是周素芬的女儿。我妈上个月走了。这是她临终前录的最后一段话,她说……想通过你们,传给更多人。”
杜佳诺接过磁带,放进录音机。
沙沙的杂音后,传来一个虚弱却温柔的女声:
>“丫头们,听好了。
>我活了六十八年,才明白一件事:
>女人啊,别觉得自己只能围着锅台转。
>你炒的每一道菜,
>都是你写给世界的诗。
>你熬的每一锅汤,
>都是你没说出口的情书。
>别怕手艺没人传,
>只要有人愿意尝一口,
>你的爱就不会断。
>
>所以,大胆地烧,
>大声地爱,
>别等到走不动了,
>才后悔没把自己活得响亮一点。”
录音结束,整个厨房陷入长久的寂静。
杜佳诺站起身,走到灶前,点燃炉火。她取出一块豆腐,轻轻滑入滚水,像放下一个承诺。
“从今天起,”她转身对所有人说,“我们增设‘母亲遗言信箱’。无论你想对妈妈说的,还是妈妈留给你的,都可以写下来,我们会替你读,替你存,替你传。”
当晚,第一封信被投入信箱。没有署名,只有几行潦草的字:
>妈,对不起。
>我终于敢承认,
>我嫉妒你为了弟弟放弃梦想。
>可我现在怀孕了,
>我不想让孩子对我说同样的话。
>谢谢你教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