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鸣不断。
城堡的轮廓一阵阵虚化,却无法成功,被桎梏在了原地。
“速度快点,内层已经有分离的趋势了。”
船长提醒其他人:“好不容易钓到了大鱼,别给跑了。”
凝固的海面之上,一行。。。
风卷残云,黑松林上空的紫色漩涡缓缓闭合,如同天眼垂帘。那座由残碑碎片重组而成的新碑悬浮半空,通体流转着幽蓝与金光交织的纹路,仿佛仍在呼吸,仍在等待。林昭立于碑前,背影瘦削却如山岳般不可撼动。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接过陈九兄长递来的命司令牌,只是静静地望着那尚未铭字的碑面,像是在听某种只有他能感知的低语。
远处,青铜战车在风中摇曳,金甲老者仍跪在地上,掌心托着铜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神复杂至极??有悔恨、有期待,更有一种近乎癫狂的执念。他曾是守碑人,也曾信奉天命如律令,可三十年前,当他亲眼看着弟弟陈九被铁链穿肩拖入刑场,口中含毒却笑得坦然时,他便知道,所谓“天命”,不过是权柄者的谎言。
“你不接?”他声音沙哑,像砂石磨过枯木。
林昭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传遍整片山谷:“我若接了它,就成了你。”
老者一震,抬眼望来。
“你背叛的是命司,可你仍想用他们的规则活下去。”林昭缓缓转身,左眼金芒微闪,右眼神光湛蓝,“你想让我拿着这块牌子去复仇,去取代他们,成为新的执刀人。可那样的话,我和你口中的‘暴君’又有什么区别?”
风掠过林昭额前碎发,露出眉心一道淡青色裂痕状印记??那是青铜碎片彻底融合后的痕迹,也是“逆命之核”未能完全吞噬却也无法挣脱的烙印。他知道,自己并未真正摆脱那股力量。它仍在体内沉睡,蛰伏于血脉深处,如同冬眠的蛇,随时可能苏醒。
但此刻,他已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不需要权力。”林昭一步步走向深渊入口,“我要的是真相。是谁定下了这命轮?谁在背后操控每一代‘承命者’的命运?为何林氏一族,注定要走上这条血路?”
话音落下,新碑忽然轻颤,一道虚影自碑心浮现??是一名女子的身影,素衣赤足,手持玉简,面容模糊却透出无尽悲悯。她嘴唇未动,一道清音却直接响彻识海:
**“欲知天命之源,需入命宫三殿:问心、断魂、归墟。”**
林昭瞳孔微缩。“母亲……?”
虚影消散,只留下一句余音:“七日后,封印尽解,你若未归,则万劫不复。”
七日……又是七日。
这个数字像诅咒一般缠绕着他。母亲以命换来的七年平安,如今只剩最后七日。一旦时间耗尽,逆命之核将彻底觉醒,而他要么被其吞噬,成为纯粹的杀戮化身;要么在命轮碾压下灰飞烟灭,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不能停下。
身后,白衣守门人缓步走来,竹杖点地,发出清脆回响。“你要去北方?”他问。
“冰封古庙。”林昭点头,“刚才那一声‘来了’,不是幻觉。有人在等我。”
“那是‘前代逆命者’的封印之地。”白衣人神色凝重,“千年来,共有六人试图挑战命轮,皆败亡于归墟之前。他们的残念被封于雪原冰庙,化作守墓石像。你母亲当年曾去过一次,回来后整整昏迷三个月,醒来只说了一句话??‘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林昭冷笑:“那就更该去看看。”
他迈步前行,脚下土地竟自发裂开一条通路,直通山脉之外。这是残碑之力对他的认可,亦是命运之路的开启。每一步踏出,体内两股力量便激烈碰撞一次:金色雷意护住心脉,蓝色寒流则试图侵蚀神识。他咬牙承受,额角渗出血珠,却始终未曾停步。
就在他即将离开黑松林之际,一声稚嫩呼喊从林间传来:
“林哥哥!等等!”
一个瘦小身影踉跄奔来,披着破旧斗篷,脸上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是阿芽??那个曾在破屋外偷看他吃饭的小女孩,也是整个村子里唯一敢接近“灾星”的孩子。
她扑到林昭脚边,喘息未定,一把抓住他的衣角:“你……你要走了吗?他们会杀了我的……如果你不在,那些穿黑袍的人就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