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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卷终新起点 多元宇宙魔幻手机（第2页）

九叔握紧匕首，指节发白。他当然明白这一念意味着什么??他曾无数次幻想，若能在归墟之战前阻止白灵赴死，若能在母亲被厉鬼夺魂前学会更强的符法，若能早一点察觉二师兄的异样……一切会不会不同？

正是这份“若能重来”的渴望，催生了逆轮之道。

“你想做什么？”九叔沉声问。

“我想打开‘小逆轮’。”黑衣人平静道，“不是撕裂生死界限，而是让某些人短暂回归??仅限七日，七日后自动归寂，不留因果反噬。我可以做到。”

“荒谬！”阿福怒吼着冲上前，“死去的人就该安息！你以为复活几天就能弥补遗憾？我妈走了十年，我爹天天喝酒哭到半夜，要是让她回来一趟，看到这个家变成什么样，她只会更痛苦！”

黑衣人看向他，眼中竟有一丝悲悯：“你说得对。可若是有个孩子，在母亲临终前没能说一句‘我爱你’呢？若是有人至死都不知真相呢？难道他们连一次告别的机会都不配拥有吗？”

全场寂静。

连风都停了。

九叔缓缓闭眼。他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善恶之争。这是人性最深处的软肋，是每一个经历过失去的人都无法回避的叩问。

“代价是什么？”他终于开口。

“每开启一次小逆轮，需献祭一名自愿者的生命精魄，作为平衡两界的锚点。”黑衣人答，“非强迫，全凭自愿。”

“荒唐！”白灵厉声道，“你这是以情动人，诱其赴死！今日为见亡母献身，明日便有人为贪恋权势妄图永生！你走的，仍是二师兄的老路！”

“或许吧。”黑衣人不否认，“但我至少给了选择的权利。而你们呢？你们一刀斩断所有可能，告诉世人‘不准回头’，这就是正义吗？”

九叔睁开眼，目光如炬：“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是规则本身，而是人心不失序。一旦开了口子，哪怕只是一条缝，贪婪就会像藤蔓一样爬满整个世界。你以为你是慈悲，实则是放纵执念滋长。”

“那你告诉我??”黑衣人忽然提高声音，“当你午夜梦回，听见白灵最后一次叫你‘九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哪怕只让她活一刻钟，你说多少话都不够？”

九叔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那一瞬，记忆如潮水涌来：血染的归墟桥头，白灵笑着松开他的手，身影化作光点飘散……他嘶吼着扑过去，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他当然想过。

无数次。

但他也知道，若每一次思念都能换来一次重逢，那么人类将永远困在过去的泥潭里，再也看不见前方的光。

“我不否认我想她。”九叔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可正因为爱她，我才更要让她真正安息。而不是把她从轮回中拽出来，看我日渐老去，看这个世界愈发陌生，最后再一次眼睁睁看着她消失。”

白灵怔怔望着他，泪水无声滑落。

黑衣人沉默良久，忽然笑了。

“有趣。你比我想象中更接近‘道’。”

他弯腰，指尖轻触脚下红莲。刹那间，花瓣片片凋零，化作飞灰消散。那枚“逆”字符文也随之碎裂，融入大地。

“我本欲以万人之愿，撼动天地法则。”他说，“但现在我相信，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堤坝，挡住洪流。”

说完，他转身走向悬崖边缘。

“你要去哪里？”白灵问。

“回去。”他淡淡道，“回到三弃真人未完成的觉悟之中。他的慈悲容纳了我的执念，而我也该归于他的圆满。”

话音落下，身影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道金红色的流光，直冲云霄，没入心桥所在的方向。

众人久久无言。

直到阿福喃喃道：“师父……刚才那算不算……胜利？”

九叔仰望天空，轻声道：“不是胜利，是又一次选择了克制。”

当晚，守莲殿内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