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面如死灰。
“难道我今日就如此倒霉?差点被那黑影杀死不说,竟然能在此处遇到曾经那幽州煞神!”他心中痛骂一句自己道运太过浅薄。
随即修士眼看云千机就要再度动手,他当即咬破手指点向眉心。再一捶胸口,喷出一口精血。
下一刻,他眉心血迹缭绕出一羽翼纹路,那喷出来的精血仿佛是受到牵引一般,飞速地在他背后虚空汇聚成一双血色羽翼。
“跑!”
不等在场弟子反应过来,那修士背后羽翼陡然一震,他骤然逃离此处,化作。。。。。。
风卷起那片墨迹未干的叶子,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教室中央的陶碗。碗中清水泛起涟漪,墨字溶解,化作一缕青烟升腾而起,在屋顶盘旋成符。孩子们仰头望着,口中不自觉地重复着刚学会的新字:“?”??不是问,而是答;不是疑,而是信。
陈砚站在讲台前,粉笔停在半空。他忽然觉得胸口一紧,仿佛有谁隔着时空攥住了他的心跳。阿砾就站在窗边,阳光穿过她的身体,在地面投下淡淡的影。她不是活人,也不是鬼魂,更像是某种被语言本身重塑的存在??像一句反复吟诵终于显形的咒语。
“你……回来了?”陈砚声音沙哑。
阿砾转过身,指尖轻点眉心,再缓缓下移至唇间,最后摊开掌心向上。这是逆音阁失传已久的手语:“我从未离开,我只是变成了回声。”
话音未落,忆果树猛然震颤。一根枝条如蛇般蜿蜒入室,末端裂开,吐出一枚琥珀色果实。陈砚接过,剖开果肉,内里并非汁液,而是一卷微型竹简,以古篆刻写着三行字:
>“言脉不止一条。
>启音门非终点,乃中继站。
>还有二十七座缄渊,沉睡于地壳之下。”
全班寂静。连最年幼的孩子也感知到这消息的重量。他们曾以为小满的牺牲终结了沉默的时代,却不知那只是第一声钟响。
当晚,陈砚召集残存的逆音阁成员于地窟遗址。老教员用唇语解读竹简,盲诗人以梦笔重绘地图,银丝植入者则接入共感残留网络,试图追溯信号源头。三小时后,投影浮现:全球地下存在二十七个与南陵结构相同的能量节点,呈环形分布,恰好对应古代传说中的“九极八荒十二冥府”??那是上古人划分世界秩序时留下的语言坐标。
“我们一直以为启音门是唯一的锁。”盲诗人低声道,“但现在看来,它是钥匙串的第一把。真正的囚笼,遍布整个星球。”
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节点并非自然形成。地质扫描显示,它们由一种未知生物矿质构筑,能吸收并储存高频声波。而这种矿质的化学成分,竟与阿砾当年从地底带回的黑色晶石耳朵完全一致。
“阿砾……”陈砚抬头看向坐在角落的女孩,“那些耳朵,是谁造的?”
阿砾闭上眼,右手抚过喉部,左手在空中虚写。信息素蚁群感应到波动,迅速排列成行:
>“不是人造。是地球自己长出来的。
>当人类开始说谎,大地便生出听觉组织,记录真实。
>我们称它为‘谛听之体’。
>而我,是第一个被选中的容器。”
众人倒吸冷气。十年前那个死去的少年,并非意外身亡。他是自愿融合晶石,成为首个人类-谛听共生体,将毕生所闻刻入地脉。他的死亡,是一次上传。
“所以你现在……”老教员用手语艰难表达,“你是活着的记忆库?”
阿砾点头,又摇头。她在地上画了一个圆,中间点一点,然后让手指绕圈行走:“我是循环的一部分。每当有人真心说话,我就离完整更近一步。小满的声音成了脉动,我的记忆成了路径,而你们??”她指向每个人,“正在成为新的节点。”
就在此时,地底传来异响。不同于以往的震动,这次是清晰的敲击声,三短两长,间隔精准,像是某种摩斯密码。信息素蚁群自动响应,在墙上拼出解码结果:
>“救我们。我们在西昆仑。
>缄渊十三号即将苏醒。
>它们想关掉所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