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顿时提起了警惕。
鬼戏班已是老对手,他们也收集了不少情报。
这个组织乃是死灰复燃,原先只是手段凶残,不择手段,被玄门江湖消灭,但重建后却已是脱胎换骨。
有建木组织的支持,加。。。
>“我在学着织一个新的梦,
>用你教我的线,缝进别人破掉的衣角;
>用你哼过的歌,哄哭闹的孩子入睡;
>用你不曾说完的话,告诉迷路的人??
>路还在。”
风起时,那些字化作光尘,随波而去,不知所踪。可就在它们消失的刹那,江南某户人家的老妇忽然惊醒。她梦见自己年轻时为战乱流民缝过的一件粗布衣裳,如今正披在一个冻得发抖的小乞儿身上。她起身翻箱倒柜,找出多年未动的针线筐,喃喃道:“原来针脚也能走这么远。”
这并非偶然。
自旅人化作心核、情纬纺车重启以来,天地间的“织感”悄然复苏。凡曾被善意触碰过的心灵,无论深埋多久,皆开始自发共鸣。那些曾经沉默的角落??边陲驿站里递茶的老兵、荒村中收留弃婴的寡妇、雪夜里为陌生人留门的樵夫??他们的记忆竟被无形之力唤醒,并顺着地脉中的情纬丝流转四方。
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阿满体内那条与实织碑同源的银脉。
它不再只是被动回应外界波动,而是逐渐显现出“主织”的征兆:每当他凝神静气,便能感知到千里之外某人心跳的节奏、某段被遗忘的低语、某个藏在皱褶里的温柔瞬间。这些碎片如同散落的丝头,等待有人将它们捻成一线。
但他还不懂如何编织。
“叔叔说,真正的织,不是把东西连起来,而是让断掉的部分重新长出来。”阿满望着水面低语,“可我连第一根线都抓不住。”
话音落下,江底忽有微光浮现。
一圈圈涟漪自深处荡开,像是某种古老机制被触发。紧接着,乌篷船下方的水域变得透明,露出一条沉埋已久的石阶,通向更深的地底??那是归墟井的侧道入口,本应在三年前封死,此刻却因情纬丝的贯通而重现人间。
船身轻震,仿佛受到召唤。
阿满站起身,犹豫片刻,还是走进舱内取出了断尘刀。刀身依旧冰冷,但当他握住刀柄时,胸口银脉骤然发热,一道暖流顺着手臂涌入刀锋。“续”字铭文微微亮起,映照出刀背上一行从未显现过的细小刻痕:
>“泼刀者,非斩敌,乃割己之执;
>割尽虚妄,方见真丝。”
他怔住。
这不是旅人留下的文字,更像是从刀本身生长出来的记忆??如同桑树记得如何吐丝,如同母亲记得如何哄睡孩子。
“你是想让我下去?”他问刀。
无人应答,唯有江水轻轻拍打船舷。
阿满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水中。
下沉的过程异常缓慢,仿佛时间也被拉长。水流不冷,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润,像穿过一层薄薄的胎膜。四周渐渐亮起幽蓝光芒,是埋藏在岩壁中的情纬丝在呼吸。他看见无数画面在丝线间闪现:一个少年跪在雨中求医救母,却被拒之门外;一位女官撕毁圣旨,将灾粮分给饥民;一对恋人隔着战火书信十年,最终葬于同一棵老槐树下……
这些都是“未被记录的故事”。
在共生意志体统治的时代,它们被视为无用数据,理应清除。可如今,它们成了支撑世界不崩塌的暗线。
终于抵达石室。
这里比三年前更加宽阔,原本空荡的地面如今铺满了由光丝交织而成的地图,覆盖整个九州疆域。地图上,数百个光点正在闪烁,每一个都代表一名“潜在织觉者”??那些曾在关键时刻选择相信而非计算、付出而非索取之人。
而在中央,静静立着一台新的纺车。
它不像北境冰原那台古老锈蚀,反而通体莹白,轮轴由断裂的银脉熔铸而成,梭子则是用七片桑叶化石雕琢。最奇特的是,它的支架竟形似一把展开的刀??刀柄朝下插入地基,刀尖托起纺轮,宛如以刀为骨,织梦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