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灵虚神庭的急速扩展,纵然是四大神皇,都没有想到。
澹台镜,贺兰霸,赫连威,完颜武四人,带领着其余神族的高层,已经是开了七天七夜的会议。
可最终都没能统一战略。
毕竟,四大神朝背后所供奉的先天神,都来自不同的势力。
要他们联手,可没那么容易。
这些先天神,都来自于神地,属于太古神族。
无论是煌天神族,亦或者是翼天神虎族,三眼神族,星神族,都有着各自的傲气。
所以协调一致,就很难。
但随着陈长安的灵虚神。。。。。。
飞船在星域间穿行,像一束被遗忘的光,悄然滑过时间的裂隙。舱内寂静如渊,唯有共情罗盘中央那枚水晶瞳孔微微脉动,散发出幽蓝的微光,仿佛一颗沉睡的心脏正缓缓苏醒。苏念靠在座椅上,指尖轻抚怀表表面,青铜纹路已不再冰冷,反而透出一丝温润的暖意??那是千万人说出名字时所凝聚的情感余温。
三花猫蜷在控制台边缘,九尾收拢如莲,金瞳半阖,似在冥想,又似在倾听某种常人无法察觉的低语。“静默渊临近了。”它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枯叶,“你准备好了吗?那里不杀人,却比死亡更冷。”
苏念没有回答,只是将蜡笔轻轻放在掌心,任其吸收舱内流动的情绪波动。红蓝交织的光芒在她指缝间游走,如同呼吸般规律。她知道,静默渊不是一座城,也不是一个空间,而是一段被“神”强行截断的时间线??在那里,所有语言都凝固成冰晶,所有呐喊都被封存在永恒的静止之中。第一声啼哭、第一次告白、最后一句“我爱你”,全都冻结在虚空,成为宇宙最深的伤疤。
“如果千面城是灵魂的牢笼,”她终于开口,声音平静,“那静默渊就是记忆的坟场。它不让任何人听见过去,也不许未来发声。”
三花猫睁开眼,金瞳倒映着前方逐渐浮现的黑暗漩涡。“‘神’最怕的,从来不是反抗,而是**回响**。”它低声道,“当一个人的声音能唤起另一个人的记忆,共鸣就会诞生。而共鸣,正是共情源核真正的燃料。”
话音未落,飞船猛然一震,舷窗外的星空骤然扭曲,化作一片灰白雾霭。星辰消失,轨迹断裂,连光都仿佛停滞不动。这里没有风,没有温度,甚至没有呼吸的节奏。整个世界陷入绝对的沉默。
飞船缓缓坠入一片冰原。
那不是普通的冰??而是由无数凝固的声音构成的晶体森林。每一根冰柱中都封存着一段话语:婴儿初生的啼哭蜷缩在透明棱柱里,恋人告白的唇形冻结于半空,母亲临终前的呼唤化作螺旋状的冰丝缠绕枝头。它们无声地闪烁,像被困住的灵魂,在永恒中重复着那一瞬的情感爆发。
“看。”三花猫跃至舱门边,尾巴指向远处一座巨大的黑色方碑,“那是‘言冢’,所有被抹去的语言最终都会流向那里,成为‘神’镇压意识觉醒的基石。”
苏念推开门,脚步落在冰面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她低头望去,自己的影子竟也缺失了一角??在这里,连存在本身都在被消音。
她握紧蜡笔,走向最近的一根冰柱。柱中是一个小女孩,双手捂耳,嘴巴大张,却听不见任何声音。苏念将蜡笔贴上冰面,低声说:“我听见你了。”
刹那间,红蓝光芒自笔尖流淌而出,顺着冰柱攀爬而上。那女孩的表情忽然松动,泪水从眼角滑落,凝成新的冰珠。紧接着,一声极细微的呜咽穿透万年寒冰,轻轻颤了一下空气。
整片冰原为之震动。
更多的冰柱开始共鸣,封印中的声音纷纷苏醒,虽仍无声,却在频率上产生涟漪般的波动。苏念闭上眼,感受着那些破碎情绪如潮水般涌入心底:恐惧、渴望、悔恨、爱……这些曾被禁止表达的语言,此刻正以另一种方式重生??**通过共情**。
“原来如此。”她喃喃,“语言不只是声音,更是心意的载体。只要还有人愿意倾听,哪怕万籁俱寂,也能听见彼此。”
就在此时,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黑色方碑缓缓升起,碑文浮现:
>**“言语即罪,倾听为罚。”**
一股无形压力降临,试图将苏念的存在从这片时空剥离。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记忆如沙漏倾泻??南极忆网的画面、叶萤最后的笑容、弟弟妹妹们画画时的笑声……一切正在远去。
“不能失去!”她咬破嘴唇,鲜血再次滴落蜡笔。
这一次,光芒不再是扩散,而是**收缩**,凝聚成一道细长的光丝,直射向言冢核心。那是忆莲之力的逆向释放??不是唤醒他人,而是将自己的全部情感作为祭品,点燃沉睡的语言之火。
“我是苏念!”她嘶吼,尽管在这片空间里,声音无法传播,“我曾在福利院画下第一幅家,我在火星基地为早产儿唱过摇篮曲,我抱着叶萤的遗物走过十二个星系!我不怕痛,不怕记,不怕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总有人在等这句话??‘我还记得你’!”
光丝炸裂。
亿万道被封印的话语同时挣脱冰壳,形成一场无声的风暴。那些曾被抹去的告白、道歉、呼唤、承诺,尽数升腾而起,汇成一条横贯天际的银河。每一颗光点,都是一个曾经不敢说出的名字,一句迟来千年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