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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8章 惊艳（第2页）

卫渊此时已抵达东海边缘，站在一座悬崖之上，俯视那座从海底升起的古城。舰队静静停泊，舰首那只闭目的眼睛忽然睁开，释放出猩红光芒，直射天际。刹那间，海面沸腾，地核深处传来沉闷心跳，仿佛有一尊古老意识正在苏醒。

“初代母神……‘渊瞳’。”卫渊低声念出这个名字。

白狼伏地，浑身毛发竖立。“它比混沌母神更原始，更冷漠。它不在乎统治，只在乎‘秩序’本身。在它眼中，自由即混乱，生命即错误。”

“所以它必须被阻止。”卫渊握紧斩厄刃，“哪怕付出代价。”

他纵身跃下悬崖，白狼紧随其后，双双坠入深海。海水自动分开，形成一条通往地底的幽暗通道。途中，他们遭遇复命会派出的“清道夫”??一群身穿黑袍、头戴青铜面具的杀手，手持能吞噬灵魂的匕首，专杀觉醒者。

战斗短暂而惨烈。斩厄刃每一次挥动，都能斩断因果联系，令敌人瞬间忘却使命，呆立当场。白狼双翼展开，喷吐星辰之焰，焚烧一切邪祟。最终，他们突破重重封锁，来到地核边缘的一座巨大祭坛前。

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黑球，形如心脏，却又遍布眼睛般的纹路??那是“渊瞳”的残念，尚未完全复苏。

“你们来迟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卫渊转身，只见一名女子缓步走出阴影。她穿着复命会最高首领的长袍，面容竟与母亲有七分相似。

“你是谁？”他警惕问道。

“我是你本该杀死的人。”女子微笑，“我是‘归墟’最后的执掌者，也是你母亲的孪生妹妹??你的亲姨母。”

卫渊瞳孔骤缩。

“当年，她封印灵魂是为了保护你，而我选择沉睡，是为了等待今日。”女子缓缓抬起手，指向那颗黑球，“渊瞳并非邪恶，它只是绝对理性。它要重建宇宙法则，剔除情感、欲望、自由意志??因为正是这些东西，导致了无数次轮回的崩溃。”

“你说错了。”卫渊冷冷道，“不是自由导致崩溃，而是压迫催生反抗。你们想用铁律取代人心，那才是真正的毁灭。”

“随你怎么说。”女子轻叹，“但我已启动融合仪式。再过十二个时辰，渊瞳将借我的躯体重生，届时，整个世界将进入永恒静止的‘完美秩序’。”

卫渊不再多言，举剑便冲。

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爆发。斩厄刃与青铜权杖交击，爆发出足以撕裂空间的能量波。卫渊每一招都带着九百七十二世的执念，而女子则操控着归墟残余的规则之力，逆转时间、冻结命运。

战斗持续整整一夜。卫渊数次濒死，皆因心头那颗星火燃烧不息而复活。白狼为护主断去一翼，鲜血洒满祭坛，竟唤醒了埋藏于此的远古契约石碑??上面赫然刻着八个大字：

**“众生立约，共拒独裁。”**

这一刻，卫渊终于明白母亲所说的“守门人”意味着什么。他不是最强者，不是救世主，而是那个始终站在门边，提醒所有人不要忘记选择权利的人。

他弃剑，盘膝坐于石碑之前，双手按地，开始诵念《荒统誓》。

起初声音微弱，但随着他的心火点燃，誓言之力扩散至整个大陆：

“我不以力压人，不以权定理；

我信人心可光，不信神谕必行；

我愿舍命护一人之尊严，一如护万人之自由；

若有违此誓，天地共戮，万魂同诛！”

每一句落下，九州各地便有一处铜铃自动鸣响。

南林古树根系震动，释放净化之光；

长城烽燧再度燃起，英灵齐声附和；